算自己不碰那九十九朵紅蓮,在空飛過,也保不準會碰到什麼其他要人命的東西。
再者,自己又沒長著翅膀,先飛出去那麼遠,直接躺下做夢來得快點。
九十九朵紅蓮,九十九次劫難,她能不能苦作樂,誇一誇布局之人的腦子裏還挺有東西的?
嗤!
柳青瑤不爽了。長久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存在,每天都活在牛-逼哄哄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差點兒讓自己著了道的人,心自然不爽。
尤其是……呃,暫時不想了,有些內容,是她自己都不愛觸及的。
柳青瑤心有了計較,便放鬆了警惕,視線不知不覺又放到那血蓮。
這時,她覺得周圍所有的聲音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唯獨她一人站在血蓮麵前。手,是一把滴血的利刃。地,是一件染血的男子長衫。
柳青瑤心一驚一痛,扔掉匕首,捧起長衫,顫聲喊道:小哥哥……小哥哥……
魯南朝瞥了愣神的柳青瑤一眼,轉頭看向蔣青晨,道:“如此這般,此墓果真是大有來頭,想來裏麵的陪葬品定然價值不菲。不知清晨可有法子過這蓮花甬道?”
解決不了,那通過應該可行吧?
蔣青晨想了想,回道:“許是可以從牆麵過。”
魯南朝驚喜道:“哦?那太好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蔣青晨去試試。
蔣青晨搖頭道:“清晨的輕功隻學了皮毛,過不去這九十九朵紅蓮道。”
魯南朝轉頭看向柳青瑤,戲謔道:“柳青瑤呐……”
與此同時,身陷黑暗的柳青瑤突然聽見小哥哥站在她的身後,叫她的名字:阿豔!
魯南朝本想問問柳青瑤有沒有其他辦法,隻剛叫出柳青瑤的名字,便覺得柳青瑤的背影一僵,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來繃緊了身體,使之出現一種滿弓的狀態。
魯南朝微微一怔,再次試著喚道:“柳青瑤……”
柳青瑤的肩膀竟然在以一種從未見過的頻率顫抖著。她緩緩回過頭,望向魯南朝。隻此一眼,仿佛一把刻刀,或深或淺地篆刻在魯南朝的心,畢生難忘。
那是怎樣的一眼啊?
盈盈顫抖著的眸光,仿佛承載了幾個世紀的期盼與欣喜,竟如飛蛾撲火般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卻在下一秒,變成恍惚與迷茫,以及無法形容的痛處。
緊接著,那雙眸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好似不顧一切的癡迷!
柳青瑤的唇動了動,隻在無聲喚了一聲南朝。隨即垂下眼瞼,抬手照著自己的額頭一拍,再次仰起頭,竟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夢魘了,竟然被紅蓮擾亂了心智,夢魘了。
魯南朝心頭震撼啊!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什麼樣的執著?什麼樣的癡情啊?
魯南朝生性多疑,但從柳青瑤那偶然的一瞥,卻看到了一往情深,以及裝傻逃避。
生平第一次,魯南朝感覺到了胸腔裏那顆心髒的震動,像,像蔣青晨腰間的那把黑劍,發出嗡鳴,猶如龍吟,震耳欲聾。
他一直以為柳青瑤對自己不過無意,卻不知道,早已情根深種。若非那偶然的一眼道破天機,他可能會一直被蒙在鼓裏。他說嘛,像自己如此俊雅優秀的男子,又有幾人不會動心?
魯南朝看向柳青瑤,眼神明明滅滅,豁然一笑,道了聲:“你啊。”
那聲音,含糖量頗高。
柳青瑤直接給了魯南朝一個背影。一個充滿想象力的背影。魯南朝簡直可以想象,柳青瑤轉身後臉的潮紅。
這麼一想,還真沒啥美感,但絕不影響魯南朝的好心情。這一天裏,他的心情真可謂是跌宕起伏啊。他想,有些答案,是時候浮出水麵了。
柳青瑤看向魯南朝那一眼,並未引起蔣青晨和楊青青的注意,卻在魯南朝心刻畫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午夜夢回,那雙飽含感情的小三角眼,經常出現在他的夢裏。醒來後,卻說不是好夢還是噩夢,總之,有些心悸。
柳青瑤在轉身後,眯了眯小三角眼,暗道:讓你總對我賤笑,今天也讓你嚐嚐賤笑嚇人的滋味!
誤會,這麼產生了。
“白枯骨門”暫時探不得,那隻好鳴金收兵。
柳青瑤等人返回到有大蛇蛻的入口處。因沒點燃火把,反倒是將那處位置看得清楚,卻沒見到什麼明顯的機栝。
蔣青晨用腳跺了一下三尺見方的擋板,擋板再次打開,機栝投下蛇蛻。
楊青青崇拜道:“蔣哥哥,你真厲害!”
蔣青晨掃了柳青瑤一眼,道:“一般厲害。”
楊青青誠懇地點評道:“是沒我家柳青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