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不願多留,道了聲:“好生養病。”
轉身出了閨房。外麵的天還是很藍,風還是很輕,陽光依舊炙熱,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在遇見柳青瑤後,自己總和自己較勁?這樣很有意思?嗤……
蔣青晨踱步到床邊,從袖兜裏掏出一顆藥丸,遞給柳青瑤:“這裏一顆‘碧水清濁丸’,可滋養身體,洗滌汙穢,你可服下。”
柳青瑤不接。
蔣青晨道:“此丸乃恩師煉製而成,有效。莫非,柳青瑤不信任清晨?怕清晨加害於你?”說著要送回藥丸。
柳青瑤坐在床,望著蔣青晨的眼睛,問:“你這藥丸煉製幾年了?”
蔣青晨回道:“約有五年了吧。”
柳青瑤道:“五年了,藥性還在?”
蔣青晨有些遲疑:“恩師所煉之藥,藥性……應該還在。”
柳青瑤又道:“你把它隨手放在袖兜裏,既無瓷罐保護,也無油紙包裹,這得沾了多少灰啊?”
蔣青晨捏著藥丸的手,用些用力,藥丸變得不那麼圓潤了。
柳青瑤幹脆往床一趟,突然又變成一副傻樣,張開大嘴巴,嚷嚷道:“喏,你喂我、喂我!”
蔣青晨的手一抖啊,捏著藥丸有些躊躇,他臉沒有表現出喜歡或者厭惡,隻是美眸裏的顏色變得幽深。
楊青青有些看不下去了,勸道:“妹子,你沒鬧了,我喂你吃得了。”
伸手,去取蔣青晨手指間的藥丸。
蔣青晨手腕一台,避開了楊青青的觸碰。也不知他經曆了幾番思想鬥爭,最終卻是彎腰腰,親手將藥丸送到柳青瑤的唇邊。
結果,柳青瑤去扭開頭,斜眼看他,問了句:“你洗手了嗎?”
蔣青晨捏著藥丸的手一陣顫抖啊!藥丸直接掉到柳青瑤的身,溜溜地滾到床,墜到地。
蔣青晨突然理解了魯南朝的反常。他清風朗月般直起腰,禮數周全地低了低頭,然後轉身,衣袂飄飄地走出了閨房。
外麵的天,真藍啊!風,真輕啊!雲……蔣青晨底下頭,不想繼續感受那些雲淡風輕,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是的,傻瓜。
魯南朝並未離開,而是等著蔣青晨出來。
蔣青晨走至魯南朝身邊,魯南朝卻又折返到柳青瑤的窗前,揚聲道:“寶寶,南朝明日再來看你……啊!”
一個方枕,飛出窗口,正好砸在魯南朝的腦袋,雖不至於頭破血流,但卻漸漸紅腫一片。
魯南朝扭頭,快速脫離窗口,一手揉著額頭,對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蔣青晨抱怨道:“喂,清晨,你好歹要出手搭救一二啊,怎好靜立一邊看熱鬧?”
蔣青晨淡淡道:“南朝想要試探柳青瑤的忍耐極限,清晨怎好出手幹涉?成人之美的道理,清晨還是略知一二的。”
魯南朝笑吟吟地挑眉:“哦,是嗎?”
靠近蔣青晨,伸手在他的腰間摸了一把。
蔣青晨微僵,將手按在腰間,直視魯南朝。
魯南朝親昵道:“讓我摸摸。”
蔣青晨倒也硬氣:“不要哪隻手?”
魯南朝笑道:“哎呀呀,不要那麼無趣嘛。”
蔣青晨轉身便走。
魯南朝追了去,道:“清晨啊,把那黑劍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我心實在好,為何它會發出龍吟?”後麵這句,才是重點。
蔣青晨垂下眼眸,回道:“他與主人心意相通。”
魯南朝目露精光:“何種心意下,它會嗡鳴?”
蔣青晨看了魯南朝一眼,道:“怒殺之意、酣暢之意、焦急之意……”
在魯南朝表現出原來如此的目光,蔣青晨卻緊跟著又來了一句,“可能都會發出嗡鳴。”畢竟自己不是它原有的主人,與其相處,還在摸索。
魯南朝笑容不減:“這麼說話,很有意思?”
蔣青晨點頭:“尚可。”
屋內,楊青青問:“妹子,為何他們一叫你寶寶,你如此憤暴怒啊?”問完這話,忙用胖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因為自己的話害得柳青瑤失常。
柳青瑤側身,看向窗外,淡淡道:“魯南朝叫得不好聽”她能告訴別人,寶寶是招財進寶裏的寶寶嗎?能告訴別人招財進寶是由三隻小畜生和一隻……
操咧,不是一隻,是一位假山魈組成的雜耍組合嗎?該死的魯南朝,你找死!該死的趙五九,真欠揍!
楊青青驚悚了。因為魯南朝叫得不好聽,所以用枕頭砸人?她發現,魯南朝的脾氣真好;柳青瑤的脾氣,凶爆了!
哎呀,這才幾天功夫,好強烈的逆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