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道:“大人腰疼,你扶著點。”
劉詩豔又看了眼魯南朝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感慨道:“大人的臉皮,真厚。”
魯南朝掃了劉詩豔一眼,哼唧道:“大人的腰,可是很細的。被某人踹了一腳後,疼了大半夜,也沒睡著覺。”
他確實是失眠了,但絕不是因為被劉詩豔踹得那一腳,而是因為被踹之前看見的那道風景,真真兒驚豔了他枯燥的時光。
他原本以為,自己品味獨特,所以才會對柳青瑤動情。如今看來,他的審美沒有問題,心自然無歡喜。想到佳人在身邊,一顆心總要雀躍幾分。因此,失眠了。
劉詩豔覺得魯南朝好像在和自己撒嬌,禁不住感到惡寒啊。
魯南朝回頭,對柳大柱道:“今日放你們一天假,照顧好斯雲韶,去玩吧。”
柳大柱福至心靈,立刻明白了他家魯大人的意思,這是讓自己拉著斯雲韶去玩,別耽誤大人追女子。瞧他家大人那個熱乎勁兒,對人家胡姑娘,簡直是一見鍾情啊。
柳大柱得了吩咐,在心裏摩拳擦掌,誓要辦好這個差事,於是對斯雲韶道:“司公子,我帶你去看看青柳縣裏的河堤吧。”
斯雲韶冷冷道:“眼瞎,看不見。”
柳大柱一哽,歉意地笑了笑,揉了揉額頭,又道:“要不,咱去聽曲兒吧。”
斯雲韶微揚起下巴,道:“不喜。”
柳大柱無語了,有些糾結地看向自家大人,魯南朝卻是拉著劉詩豔走,壓根不管他那茬。
柳大柱無法,隻好道:“那你說吧,你想幹啥?”
斯雲韶不理他,邁步跟在魯南朝的身後,十分自然地占據了他左手邊的位置。
魯南朝側頭,看見斯雲韶,笑道:“去和柳大柱玩耍吧。”
斯雲韶也不搭理魯南朝,他停他停,他走他走。
魯南朝也不好拉下臉來趕人,畢竟斯雲韶是他的護衛,跟著他也是職責所在。於是幹脆揮揮手,示意柳大柱自行離去。
柳大柱得了假,屁顛顛地跑回家,去找自己娘子生娃去了。至於那些被他們騎來的馬匹,則是由另外兩名衙役送回到縣衙。
魯南朝帶著劉詩豔和斯雲韶一路走到最熱鬧的街道,直奔一家布店。布店裏不但有成衣,還售賣鞋子。
因這家布店和縣衙在一條街,彼此都十分熟悉。魯南朝一進店鋪,掌櫃的便親自迎出,將其奉為賓。
魯南朝與掌櫃客套了兩句後,直接翻看起那些繡花女鞋。
這些女子衣物,一般是不讓男子翻看的,但魯南朝畢竟是縣令大人,算他要穿一套女子衣物,掌櫃的也隻能讚一聲好。
掌櫃的也是有眼力見的,見魯南朝一手翻著女子鞋襪,一手還攥著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忍不住細看了兩眼,當即驚呼道:“這不是……”
魯南朝抬頭看向掌櫃的,點頭笑了笑。
掌櫃立刻來了精神頭,抱拳讚道:“看來,大人喜事將近啊。這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了。”
魯南朝笑眯了眼睛,一副偷吃到雞的狐狸樣。
劉詩豔挑眉,看向掌櫃的。
展櫃真情實意地讚道:“姑娘真是俠肝義膽啊!還記得幾個月前,姑娘買下那麼多的精米,免費布粥給大家喝,真是菩薩一樣的善心人呐。”
掃眼魯南朝,笑容曖昧了兩分,“魯大人如此疼愛姑娘,想必喜事將近。真是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了。”
劉詩豔恍然大悟啊!她當初到這些店鋪裏賒了不少好東西,都掛在了魯南朝的賬。她之所以能賒出那些東西,還不是頂著魯南朝小妾的名頭。
得,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竟被人誤會了二人關係。
劉詩豔有心解釋一二,又見魯南朝拉著自己不放,覺得什麼解釋都挺蒼白無力的,但又不死心這樣被誤會,於是拉過斯雲韶,羞答答地掃了掌櫃一眼,語言曖昧道,“大人是極好的,也很疼我們。跟著大人,是我們享福了。”
掌櫃其實早注意到了斯雲韶,但此刻定睛一打量,還真是驚為天人!同時,也感覺到寒徹骨髓。這男子美則美已,卻實在不敢招惹。想不到魯大人容納百川,口味如此……嗬嗬……獨特。
掌櫃有心討好,於是一疊聲的道:“真是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了,此乃雙美啊!”
心卻是顫了又顫,暗道:傳言說魯大人和錢子根有瓜葛,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啊。
魯南朝的臉黑了,一把甩開了劉詩豔的手腕。
結果,變成,劉詩豔和斯雲韶手牽著手,一黑一白站起一起,竟無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