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的嘴角抽了抽,撫額道:“阿顏,不如你也坐到本官腿,免得受涼?”
劉詩豔屁股一抬,一歪,抱著斯雲韶坐到了魯南朝的腿。
魯南朝倒吸了一口冷氣,忙伸手護住劉詩豔的腰,又往提了提,卻沒提動。
唐雲起瞪大了杏眼,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唐雲起打量了劉詩豔兩眼,眼神有些怪異,卻看不出喜怒。
這一疊三個人,瞬間吸引了整間客棧的所有目光。
宋珠蓮站在幾邊,與丫環銀兒一樣,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三個疊羅漢的人。
魯南朝尷尬地一笑,隨即如沐春風道:“如此親厚,也在本官的治下才能得見。”隨即招呼店小二,“好酒好菜都來!”
店小二呆愣愣地點了點頭,撒腿往廚房跑。
掌櫃站在櫃台裏,躊躇半天後,終是蹣跚而來,硬擠著笑道:“魯大人光臨小店,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一臉糾結地看著三個抱在一起並同時轉頭看向自己的人,後麵的場麵話愣是說不下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擠出一句,“是小人考慮不周,沒有加個軟墊,這……這讓人取軟墊來。”說完,一溜煙跑了,竟是親自去取軟墊給這三位祖宗了。
有了軟墊,劉詩豔等人終於分開了疊羅漢的身子,各自坐到一隻胡凳。
魯南朝砸吧了一下嘴巴,覺得掌櫃的忒沒有眼水。抱著阿顏,雖然腿麻了一些,但滋味甚妙。
魯南朝等人的這一頓折騰,著實令人哭笑不得。唐雲起本不喜和他人同桌,但既覺得這劉詩豔等人有些意思,又想尋機為唐雲起報仇,於是便忍了下來。
待眾人終於坐定,小丫環銀兒扶著她家小姐宋珠蓮也坐到了胡凳
劉詩豔一個眼神掃去,冷冷道:“站著。”
宋珠蓮的小臉一白,美眸便染了三分氤氳,當真是君見猶憐。
小丫環銀兒伶牙俐齒地叫嚷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家小姐坐?!”
劉詩豔無視銀兒,取過唐雲起麵前的酒壺,自斟自飲,吱溜了一口酒。
小丫環銀兒氣得小麵通紅,跺腳道:“你……你怎麼欺負人?”
劉詩豔眯了眯眼睛,道:“現在起,你家小姐是奴,你是奴的奴。怎麼,這點兒規矩都不懂?”
銀兒滿眼淚水地望向宋珠蓮,淒慘地喊了聲:“小姐?”
宋珠蓮滿臉羞憤之色,眼淚亦在眼圈裏打轉,無可憐地點點頭,咬著下唇從胡凳站起身,垂頭立在一邊,默默垂淚。
唐雲起的正義感熊熊燃起,一拍桌子,喝道:“你這女子好生歹毒!她明明是小姐出身,算自願跟著那瞎眼男子,也不是你的奴才,你辱她作甚?”
劉詩豔眸光一閃,言辭誠懇地道:“斯雲韶的奴才,我能做得了主。若你心疼那宋珠蓮,不如領回去,給……唐公子暖床。
這也是在下的一片心意,當為次摑你兩個大嘴巴的賠罪,還望封小姐不要推辭。”
唐雲起氣得身子都哆嗦了,若非唐雲起一直攥著她的手,她都忍不住衝去摑劉詩豔二十個大巴掌!
唐雲起看得明白,唐雲起根本不是劉詩豔的對手。再對陣下去,隻會敗得更慘烈。
他心疼雲龍,便開口道:“唐小姐的姿色,唐某還沒看在眼裏。若是胡姑娘自薦枕席,唐某到是樂意笑納。”
如此赤*裸的羞辱,令劉詩豔袖下的拳頭攥得死緊,麵皮也有些泛白。
魯南朝卻用筷子敲了敲杯子,道:“唐公子這是要奪人所愛嘍?”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問因由。
唐雲起看向魯南朝,笑道:“魯大人的品味很是辛辣。”
魯南朝一臉享受的模樣,道:“辛辣總無味好。”
說著,還掃了一眼唐雲起,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唐雲起算不喜歡魯南朝,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目光?當即翻了臉,罵道:“狗眼看人低!”
“啪!”劉詩豔揚手,快若閃電,直接給了唐雲起一巴掌,摑掉了她的幕籬,露出了那張已經浮腫起來的臉。
這一巴掌真是又快又狠,誰都沒想到,大家明明坐在一起吃著和氣飯,劉詩豔會說動手動手。
唐雲起捂著臉,指著劉詩豔,尖聲道:“賤人,你又打我?”
劉詩豔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魯大人乃青天大老爺,也是你個小丫頭能隨口辱罵的?”
魯南朝既覺頭疼,又倍感欣慰啊。阿顏這是在維護自己咧!魯南朝在心裏笑開了花,臉卻繃得死緊,擺出官威,一拍幾,沉聲喝道:“敢辱罵本官!你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