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盯著劉詩豔半晌,直到將她臉的笑容盯得一幹二淨,這才緩緩開口道:“好啊。”、一甩衣袖,抬腿,向門外走去。
劉詩豔望著魯南朝的背影,實在想不明白這人發什麼瘋,莫不是,被瘋狗咬了,此時犯病了吧?她搖頭一笑,繼續用別扭的姿勢向前走著。
很多人都是這樣,明明自己走路的姿勢怪異,可自己卻很難發覺,但看別人卻一看一個準,連人家輕微的重心不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劉詩豔知道她的動作可能不太流暢,卻不知自己刻意張開*雙*腿走路的樣子有多引人瞎想。尤其是,魯南朝前腳從她的屋裏走出來,她後腳那樣一副怪樣子走路,讓有經驗的人一看,都會誤以為她剛剛被魯南朝破了身。
柳大柱見魯南朝黑著臉,又見劉詩豔那樣走路,他以過來人的十分一揣測,便得出了一個十分令人惶恐的結論,魯大人要了劉詩豔,卻不盡興,因為被自己打擾了好事!
哎呀呀,太尷尬了!
柳大柱心驚膽戰啊,有些說兩句自我檢討的話,可在男女之事,再多的檢討都彌補不了自己對魯大人造成了傷害。
萬一他剛才突兀的敲門聲嚇到自家大人,讓他從此後以後不舉了可怎麼辦?那自己算死一萬次,也難以謝罪啊。
柳大柱仰頭望天,感覺前途一片渺茫,心裏一片黑暗。
太……悲催了!
再這樣一個下午,所有的衙役都眼見著自家魯大人黑著一張不能再黑的臉,眯著一雙仿佛想要砍掉所有人腦袋的眼睛,冷若冰霜地走在前麵。
劉詩豔分著腿,動作緩慢地挪著腳步,一臉喜色地跟在魯南朝的身後。
柳大柱則是一臉天塌下來的衰樣,欲言又止地望著魯南朝,無精打采地跟在劉詩豔的身後。
哎呦喂,這是怎麼了?好生神啊。
有衙役湊近柳大柱,詢問原由:“頭兒,怎麼了,挨訓了?”
柳大柱痛心疾首道:“我,我好像打擾了大人的好事!哎……”
衙役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看來啊,劉姑娘果然要位嘍,柳大柱卻是要倒黴咧。
院內,停著一輛馬車。車裏裏塞著滿滿當當的東西。
兩個奴仆打扮的人,正將馬車裏的東西往下搬。
魯南朝與劉詩豔走過來時,兩名奴仆跪地行了大禮,然後又開始默不作聲地搬東西。
劉詩豔走在那些禮物間,發現送禮之人十分細心,小到襪子,大到木盆,當真是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她拎起一雙做工精美的繡花鞋,發現大小正合適。又扯起一條留仙裙,那腰圍、長短,竟好似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劉詩豔原本懷疑這些東西是錢子根那變態送來的。畢竟,除了錢子根,誰還能如此了解自己身量?可瞧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做工精良,品質乘,絕不像是趕工出來的粗糙貨。再者,算蜘蛛精現世,用八隻手趕工,也不可能在這短的時間內做出這些東西。所以,送禮物之人應該不是錢子根。那……難道是斯韻韶?可瞧他兩袖清風的樣子,估計也是個沒銀子的。得,自己穿了他的褲子出來,還不知道他等會兒要怎麼出屋呢。哎,想自己堂堂……算了,還是不想了,反正現在自己又有金子了。
劉詩豔摸著那些禮物,懷念了一下過去的奢華。可這幅樣子落在魯南朝眼,成了“煙花女賣身後數著恩客贈送的銀兩”的樣子,實在……不堪入目!
他揚聲問柳大柱:“這是誰家馬車?”
柳大柱正在懊惱,突然聽見魯南朝的問話,有些發蒙。
魯南朝氣不順,狠狠瞪了柳大柱一眼,柳大柱反應過來,提溜著一顆心走過去,小聲道:“回……回大人,不知道是誰家的馬車。”
魯南朝突然怒喝道:“不知道誰家的馬車敢往縣衙裏放?!”
柳大柱腿一軟,差點兒沒跪地。
劉詩豔掃了魯南朝一眼,這次終於確認,此人在生氣,且氣得不輕。誰招惹他了?毛病!
劉詩豔不理魯南朝,隨手招來幾名想要隱身的衙役:“都過來,幫我搬動東西。”
衙役們得到未來縣令夫人或者小妾的招呼,哪敢怠慢?一個個兒從熱情洋溢地出現,抱起那些禮物,往劉詩豔的屋裏送。其,以柳大柱最為積極。他想著要戴罪立功呢。殊不知,魯南朝看他這樣,更是不悅。怎麼什麼人都可以往劉詩豔的屋裏鑽?當那門是擺設嗎?當他魯南朝是白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