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韻韶勒停馬。
柳大柱去敲門,劉詩豔叫住他,道:“知道怎麼說嗎?”
柳大柱狐疑道:“不是問問大人在這裏否?”
劉詩豔道:“非也。”
柳大柱剛想詢問細節,卻聽見門房隔著門板問:“誰啊?”
柳大柱立刻喊道:“衙役頭,柳大柱!”
門房停頓片刻,回道:“不知李官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柳大柱看向劉詩豔,劉詩豔道:“讓他開門。”
柳大柱道:“開門回話!”
門房將門打來,看見門外三人。
劉詩豔幹脆直接,道:“叫你家蔣青晨出來。”
門房微愣,心開始畫葫蘆。公子回到蔣雲海,並無人知道,這女子是如何得知?因付管家吩咐過,不讓暴漏公子行蹤,於是門房道:“公子已經離開六合縣許久,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蔣青晨正在對月調琴,耳朵微動,聽到了門口的對話聲。他停下手,垂眸細聽。
劉詩豔沒有心情和門房扯淡,冷笑一聲,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你家蔣公子
那咿咿呀呀跟鋸木頭似的琴聲,都已經傳出老遠,刺得人耳膜生疼。你這老頭,還敢說謊?去,叫人出來!告訴他,我家大人請他喝茶,請他速來。”
門房沒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女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
黑暗,緩步走出一人。青色衣袍,衣袂飄飄,一頭長發隨風舞動,好似乘風而來的仙子。
蔣青晨站定,抬頭望向劉詩豔,心頭微震,卻是麵色不變,淡淡道:“魯大人是否出了事?”
劉詩豔挑眉,不語。
夜色,劉詩豔的眼睛散發出銳利的光,唇角卻噙著一絲痞笑,整個人既如一輪姣姣明月般與眾不同;有好似一片鋸齒草,鋒利無、充滿韌性、收割鮮血,引人側目。這個女子,既高高在俯瞰眾生,又能將自己跌入泥恣意妄為。
蔣青晨雖懷疑她的身份,但苦於沒有證據,隻能暫時按兵不動。他微微錯開劉詩豔的眸光,道:“魯大人素好這蔣雲海的茶,又怎會請青晨去他處喝茶?”
劉詩豔嗤笑一聲,道:“你直接說他摳門得了,拽那些縐縐的作甚?!”拍了拍斯韻韶的手臂,“走。”
斯韻韶剛要震動韁繩,蔣青晨卻開口道:“且慢。若魯大人真出了事,還請告之一二,青晨或許可以幫襯幾分。”
劉詩豔攤手道:“人丟了,找吧。你看我說話多簡介大方清晰明了,你非要嘰嘰歪歪耽誤我等搜尋救助魯大人的時間不成?”
蔣青晨:“我……”
劉詩豔擺手道:“得,你別張口,一說話成套成套的,聽得人惱人兒疼!你要幫,跟著找;不幫,回去睡覺。”拍斯韻韶,“走!”
斯韻韶策馬前行,如一隻利箭般躥了出去。
柳大柱尷尬道:“青道長啊,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家大人至今未歸,我等實在心急,這告退,繼續尋大人去了。”
蔣青晨問:“那位姑娘是?”
柳大柱飛身馬,回道:“那是劉姑娘,我們大人請的護衛。”抱了抱拳,策馬去追斯韻韶。
蔣青晨轉身回了蔣雲海。
不多時,大門再次打開,蔣青晨策馬飛馳而出。那白色的名駒,好似一道閃電,眨眼間消失在月光。
蔣青晨越過柳大柱,直接追劉詩豔,與其並駕齊驅。
他用眼尾掃了一下斯韻韶,暗驚此人雖穿著俗氣,但容貌絕佳,若換一身合適的衣袍,必有驚豔之姿。
他忍不住向劉詩豔望去,卻見劉詩豔好似沒看見自己一般。
蔣青晨第一次被忽視得如此徹底,心難免升起一股別扭的情緒。他攥緊韁繩,清喝一聲“駕”,策馬趕超劉詩豔坐騎,一馬當前奔去。
劉詩豔撇嘴,罵了句:“二貨!”拍了拍斯韻韶的手臂,道,“到了。”
斯韻韶勒停馬,劉詩豔抬手指向那高門大院,喊道:“唐雲龍,出來!”
柳大柱策馬趕到,嘀咕道:“劉姑娘,你這是要找大人,還是要踢場子啊?”
劉詩豔勾唇一笑,不搭話。
不多時,厚重的大門打開,唐雲龍披著他那拉風的紅色披風,出現在大門口,雙後環胸,揚了揚下巴,道:“還敢來?”說著,視線往劉詩豔的雙-腿-間一掃,眸光說不出的放肆和輕浮。
二貨……哦,錯了,是人間絕色蔣青晨,知道自己被耍了,心情有些複雜地策馬返回到劉詩豔身邊,看向唐雲龍,見其眸光放肆,忍不住眉頭微蹙,十分突兀地張嘴口劉詩豔道:“姐姐,他那麼看你,你怎不摑他幾個大嘴巴子?你要是懶得動手,青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