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的氣氛格外凝重,怎麼看村長都沒按好心。而關於大丫的存在,在這個時候無疑是敏感問題,二丫並不知該如何跟眾人解釋空間的存在。
再者,懷璧其罪的道理二丫還是懂得,孩子都還小,嶽峰當然也還小,她,沒有把握。認真思考過後,她已經接受了要獨自承擔的現實。
“我去頂吧,妞妞和苗苗就托給你照顧了,左右知道周府所在,可以經常過來看看。”二丫故作輕鬆地說道。
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嶽峰過得無比舒心,自是不想二丫離開,這樣想著心裏更是著急起來。“沒有這樣的道理,當初隻是買了你姐,賣身契也簽了,她與這家已經沒有關係了。且不說冤枉不冤枉,單說這事兒萬萬沒有拿了家人去頂缸的道理。”因為氣憤嶽峰的臉一片通紅。
萬萬沒想到嶽峰竟然這樣通透,這樣的認知讓二丫格外欣喜,這下偏又讓二丫犯了難,大姐的賣身契還在那人的手裏,要想奪回賣身契就得吃個悶虧,弟妹尚小,家裏的擔子全放在嶽峰一人身上,著實讓二丫不放心。
看二丫似有難處,卻不開口,著實讓嶽峰心裏難受極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莫非到了現在還把我當外人不成?”嶽峰說這話實則不無傷心,自從二丫進了家門,一直把她當成一家人來看。
二丫心裏自是明白嶽峰的想法,萬般為難之下終是撒了謊,“大姐的賣身契還在那人手裏呢。”二丫扭捏了幾下終是說道。
“你大姐現在行蹤不明,即便他們有賣身契也找不到你大姐,怕什麼?”到底是男兒,嶽峰身上的血性暴露無遺。
話趕話已經不允許二丫再瞞下去了,“我親眼看見他們將大姐扔到亂葬崗。”
妞妞和苗苗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隻是嶽峰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話。直到二丫說出下邊一句,雖然心裏有些愧疚,但是空間畢竟此事體大,到嘴邊的話又被二丫咽回去,“大姐已經很可憐了,難道讓她身後都不得安寧嗎?”
死者為大,雖然二丫說得隱晦,但嶽峰已經明白了,雖然二丫並未提及大丫的身後事,隻是兩個孩子剛剛經曆了父母雙亡的慘劇,此刻卻是不宜讓他們再受打擊。到底是孩子,思慮不甚周全,哪裏知道二丫的大姐此刻還沒有死的事實。更為重要的是他從未懷疑過二丫的話竟會有不實之處。
兩人各自心裏盤算著該如何打破麵前的僵局,但終究沒有個結果。考慮到自己不在嶽峰身邊,而妞妞和苗苗卻還需要嶽峰照顧。二丫將這一個月存下的銀子拿出來,加上嶽峰打獵剩下的,竟有三兩之多。“嶽峰,明天說不得要去周府走一遭了。”
這話題說起來有幾分沉重,“這錢是最近攢下的,你拿著,家裏生計不易。妞妞和苗苗還得靠你照顧了。”為了方便說話,二丫已經讓妞妞和苗苗先去睡了。
嶽峰顯然不同意二丫去周府的事,這邊隻是梗著脖子不搭話。跟嶽峰相處了這些時間,二丫多少知道他的倔強脾氣,另外一個就是,嶽峰才隻有十三歲,跟著母親過活的他尚不知這世事的險惡。這也是二丫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