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帳自是有的,不知小客人想要什麼樣的?”老板娘依舊掛著招牌笑容。
二丫一聽她這樣說,也不計較她的調侃,“快拿來讓我看看。”
那老板娘見二丫激動的樣子,暗笑真是個小孩子,蚊帳有什麼好激動的,想來是被蚊子叮怕了。趨步從櫃台後邊走向前來,就從二丫身後拿出了一堆,各種花色都有。“想要哪個?盡可挑,給你算便宜些。”
二丫一見老板娘拿出來的蚊帳,頓時眼都暈了,這哪裏是蚊帳,明明是布嘛。一張小臉兒頓時垮了下來,衝著老板娘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二丫想著莫非現在還沒有後世的那種蚊帳嗎?
想著那些蚊子,二丫頗有些不勝其擾的感覺,沒想起來也就罷了,現在想起來,越來越覺得蚊子可惡,越發想念起前世的蚊帳來。突然,二丫靈光一閃,右手成拳啪地錘在左掌上。
二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倒是把老板娘嚇了一跳,“你妹妹怎麼了?”拿眼瞥了大丫一眼,活像在說,姑娘,你妹妹沒病吧。
弄得大丫好不尷尬,快步走過去扯了扯二丫的袖子。二丫猛地回過頭來,“大姐,走,咱們去布莊。”說完風風火火地拉著大丫就走了。竟是連個招呼都沒跟那老板娘打,大丫被二丫拉著連句話也沒來得及說,也隻回頭跟那老板娘點了點頭。
又來到上次的布莊,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夥計,“小二哥,你們這兒有包豆腐的布沒有?”
“有啊,早上剛剛送來的,新織出來的布。”那夥計自然是認出來了當初那個買走幾匹特殊布料的小姑娘,自己還因此得了些獎賞,是以頗有幾分熱絡。
“快拿給我瞧瞧。”二丫一副趕著投胎的樣子,倒是那夥計沒跟她一般計較。知道她著急,便趕緊拿過來讓她看。
“姑娘可是要做豆腐嗎?這布不常用,輕易沒人買。你要是買,給你算便宜些。”夥計一邊說,一邊將布搬過來。
這一看二丫還是忍不住要失望。雖然包豆腐用的布料織得更為稀鬆一些,但是離著網狀還是差了很多。不由得一陣挫敗。
那夥計見二丫這失落的小模樣,“小姑娘想要什麼樣的布?咱們福源布莊貨最全了,還沒有客人不滿意的。”小夥計不失時機地打著自家的招牌。
“小二哥,你們家可是有自己織布的師傅嗎?”二丫沒有理會那小夥計的話,不知想到什麼興衝衝地發問。
“自然有啊,福源布莊可不是僅僅賣布這麼簡單,我告訴你啊,咱家在京城都有......”夥計一說起來就沒完了。
隻是二丫哪裏肯聽他說什麼,“那師傅兒現在在哪兒啊?”二丫迫不及待地問。
“自然在後院兒的繡樓裏,不過等閑人進不去的。”夥計還在那兒說,隻是二丫已經一溜煙兒從那後門兒竄出去了。
這一帶都是福源布莊的地界兒,跟別家不同,福源布莊乃是京城連鎖布莊。之所以會開到這個小鎮來還有一段因由。這福源布莊乃是京城南宮家的產業,徐家乃是皇商,皇宮的布料都是由南宮家提供的。
南宮家莫大的產業自然爭鬥也更加厲害,作為一個優秀的庶子,三公子南宮雲遙,自然成了兩個哥哥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小鎮的福源布莊便是南宮雲遙被家裏放出來之後開的,完全按照京城的模式經營,一來是為了謀個生路,二來未嚐沒有做出點兒成績來的意思。
南宮雲遙雖然年少,但毫不焦躁,鐵骨錚錚出來了便沒想著再回南宮家。南宮雲遙的母親已經被人害死了,對那個家他早已沒有了留戀。
隻是便是不在那家裏呆著,他也想著能做出點兒成績來。母親泉下有知也能得以安息,這些年來他活得痛苦,因為害死他母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親爹。更讓他痛苦的是,這個親爹向來對他疼愛有加,便是兩個嫡子都比他不如。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為了維護那個賤人失手將母親推入湖裏,即便後來自己已經親手殺了那個賤人,母親也活不了了。
這些二丫自然都是不知道的,這會兒她已經一頭闖進了人家的繡樓了,也不管後邊的夥計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邊兒。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你可別跑了。我的店門都沒關呢!”夥計一邊兒追一邊兒喊。
這時,南宮雲遙出現在了他麵前,“來福,怎麼回事兒?”
夥計一聽東家來了,嚇了一跳,“東家,那小姑娘闖進繡樓去了,要找咱們繡樓的師傅。”
“小姑娘?”南宮雲遙不解,什麼小姑娘竟然來布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