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卡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奇怪的問題,若是換做其他人,敢這樣問,早就一拳揍過去,可眼前這個人不同,他是自己的舅舅,在他麵前,自己連還嘴的勇氣都沒有。
安德魯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很蠢的話,輕咳一聲,道,
“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青年想了想,回道,“對方的計劃很周密,各個環節都執行的一絲不漏,我到現在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隻能從他本人下手,
可是,您知道的,他是杜克議員的兒子,現在又是非常時期,這樣做的話,對您可不是好現象。”
綁架羅恩和綁架托尼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雖然也是萊特議員的人,但畢竟隻是護衛,後者就不一樣,他是萊特家族的嫡係子孫、候選州長的兒子,在投票日前夕綁架候選州長的兒子,民眾就算腦子再傻也明白這和杜克家族脫不了關係。
“證據其實並不重要,隻要確定他是陷害傑瑞的凶手就行了。”
沉默了片刻後,安德魯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說完,目光對準青年,寒聲道,
“你能確定托尼·萊特就是凶手嗎?”
“我百分百確定。”
“能確定就好,這件事不用再查了,也不要告訴傑瑞。”
青年一怔,不知道舅舅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是點了點頭。
“你母親呢?我要見她。”
“她不在家。”
“我說了,我要見她,現在就見。”
安德魯不為所動,語氣非常強硬。
“這個…”青年使勁抓著腦袋,因為童年經曆的關係,在舅舅麵前,他總是硬不起來,
“那好吧!您跟我來。”
說著,拎起油燈,轉身向後門走去,安德魯緊跟著,兩人穿過遍布流浪貓和流浪狗的胡同,來到郊區一處破舊的二層小樓前。
樓前的階梯上窩著一隻毛發鋥亮的黑貓,黑貓的眼睛是暗黃色,就像兩顆浸水的琥珀,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青年從口袋裏摸出一塊肉幹,道,
“我要見母親。”
黑貓縱身而起,叼住青年手裏的肉幹,四肢落在圍牆上,一個折返,如飛翔的鳥兒跳到二樓窗台上。
安德魯抬頭掃了一眼破舊的樓房,眼中不禁露出複雜的神色,低聲道,
“她一直住在這裏!”
“這附近人不多,很適合母親住。”
青年隨口說道,見黑貓出來,連忙上前,掏出兩塊肉幹,黑貓叼起肉幹,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邁著輕盈的步伐消失在大門下方的貓洞裏。
隨著它的出現,小樓頓時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就好像無數老鼠在天敵的追捕下瘋狂逃竄。
青年滿臉尷尬,不敢去看安德魯的表情,等聲音消失後,才走上前,推開大門,尬笑道,
“舅舅,現在可以進去了。”
安德魯嘴角劇烈地抽搐著,沉默了許久,才咬牙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