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始終不相信獨孤翌說的那番話,他怎麼可能不愛她?怎麼可能?
“愛一個人若這麼容易忘記那還叫愛麼?”
“是,你永遠忘不了他,可他卻永遠也不能再記住你了。”
“你什麼意思?”
“三個月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你說那一番話嗎?因為他知道結局,他不想你死,他要你好好活著,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的放你走。”
“你,你的意思是···翌,翌死了?”雲裳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獨孤翌就這麼死了,那個曾經說過要陪她天荒地老的人怎麼會這麼死了呢?
“我不相信,我不信,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給我出去,出去,我不信!”
雲裳歇斯底裏的嘶吼,她不停的將鳳魅辰推向屋外。鳳魅辰卻一塊巨石一般紋絲不動,唯有臉上溢滿了憂傷,他早就料到雲裳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但是看到雲裳如此失控的情緒心中難免堵得慌。
鳳魅辰緊緊抱住了雲裳,任由雲裳胡亂的拍打,掙紮,他隻是緊緊的抱著,不停的喚道:“裳兒,裳兒,裳兒···”
在雲裳的記憶中,裳兒可謂是獨孤翌對她的專用名字,她在鳳魅辰的懷裏停止了掙紮,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像一隻受過傷的溫順小綿羊,乖巧中透露著淡淡的哀傷。
鳳魅辰從懷裏拿出一個青瓷色的小瓶子,放在雲裳的鼻尖,雲裳隻是輕輕嗅了嗅,立馬就倒在了鳳魅辰的懷裏,鳳魅辰忙把雲裳放到了床上。
他緊緊握著雲裳的手,另一隻手撫摸著雲裳的額頭,低聲道:“裳兒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鬼穀,煙霧繚繞。
百花爭妍,芳香四溢。
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山頂傾瀉而下,照在樹梢上,落下一地的五彩斑斕。
此處叢山峻嶺,茂林修竹,異常繁茂,百花叢中一點綠,綠意之中一點紅。
小木橋獨懸於小河之上,河水嘩嘩作響,不遠處有一座大房子,而房子內的庭院裏一白衣男子靜坐在輪椅之上。
他神色安詳,雙目緊閉,似乎是閉目養神。
突然,一個紅衣女子從大門急匆匆跑了進來,她手裏拿著一捧五顏六色的花慢慢靠近了男子,伸出雙手捂住了白衣男子的雙眼,露出一臉幸福的笑容。
“猜猜我是誰呀?”女子的聲音極其甜美,像是春天裏最美的杜鵑聲。
男子扳開了女子的手,淡淡道:“傾舞,別鬧了。”
紅衣女子正是鳳魅辰唯一的皇妹,風國唯一的公主,而白衣男子則是傳言中戰死沙場的獨孤翌。
那日獨孤翌喝下了那杯毒酒,他自己封住了血脈,緩解了毒侵入五髒六腑,但那隻是暫時的控製毒性發作。
不久,獨孤翌就被劇毒侵蝕了心智,好在鳳傾舞提前有做準備,不知從什麼地方把夜輕塵鳳找來,夜輕塵醫術高明,隨即就為獨孤翌施針,但要解獨孤翌身上的劇毒夜輕塵一個人還不夠。最後在幾番斟酌之下夜輕塵帶獨孤翌回到了鬼穀,並求他的師父鬼醫鬼胡子幫忙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