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清歡關門聲響起,他似乎才如夢初醒般,跟了上去,許清歡已經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頭靠牆的一側,留給他的是背影。
他就輕輕的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一雙大手溫柔的捋順許清歡的秀發,一根一根的,很有耐性的。
室內很安靜,許清歡不說,他也不問,就那樣的坐在他旁邊,他的溫柔令她更是難過的要死,一直隱忍的淚水仍是不受控製的順著眼角無聲的的滑落。
他就用拇指輕柔的給她擦去,大手撫摸著她光潔白皙的臉頰,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難過,淚水就流的更凶。
一隻野獸受了傷,它可以自己跑到一個山洞躲起來,然後自己舔舔傷口,自己堅持,可是一旦被噓寒問暖,它就受不了。
許清歡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顧子堔越是這樣她就越受不了,不知是委屈還是什麼的,總之就是不住的流眼淚。
“寶貝,別哭好嗎?你講一個笑話,我要笑上好幾天,但是每看見你哭一次,我就一直難過好久的。”
他一邊溫柔的給她擦著泛濫的淚水,一邊看著那個不停抽噎的脆弱的女子,她的每一滴淚都讓他心痛,卻不敢問她為何這樣傷心,隱約的他能感覺到她的想法,他那話讓許清歡好想起來把自己投入到他的懷抱,然後使勁的大聲的哭泣,她是那樣的動容,可是她卻不能,強自忍著。然後說出傷人的話語。
“顧子堔,我們分手吧?”突然她就轉過身坐了起來,眼神特別堅定的看著他。
分手?這話讓他感到無助,蹙眉良久,才很嚴肅的看著許清歡,然後語氣特嚴厲的問道。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分手二字說很容有,可是你知道裏麵包含的意義嗎?你有想過你說這話會對我造成多嚴重的傷害嗎?”
他就那樣深情的望著她,那墨黑的眸子裏有著陰鬱的哀傷和控訴,仿佛在埋怨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的說出那樣的話。
“子堔,知道一個女人多次流產後,所留下的病症嗎?那就意味著她今後很難在順利的生孩子,我怎麼能剝奪你做爸爸的權利,所以我---”
“唔--”沒有等她在說下去,顧子堔已經低頭吻上了那張泛著白的唇瓣,所有的話都被他溫柔的含在嘴裏。
使勁的吻著,裏麵含有怒氣和不滿,直到她的臉色變得緋紅他才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紅唇才放開。
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語言多麼的脆弱和無力,文字與感覺永遠有隔閡,最好的辦法就是付諸於行動,所以說顧大叔絕對是行動派滴!
“這次隻是個警告,在胡說試試?”他壞壞的笑了,看著身邊嬌喘的小丫頭,原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孩子沒有了,沒有關係,咱身體好著呢,不急於一時的。”他寵溺的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撫摸著那緋紅的嬌顏,就喜歡她害羞的摸樣,都已經是小婦人了,還是如此的害羞!
“可是--”許清歡還想再說什麼,一看他那壞壞的,霸道的樣子,就憋了回去,那種不服再來的樣子,嚇得哪敢在說啊!隻有用眼刀使勁的瞪幾下。
“都是我不好,沒能保住咱們的寶寶,你一定很難過吧?”她凝神注視著他,他的神色立刻變了。認真的看著許清歡,然後執起許清歡的手,輕輕的吻著。
“如果我說不難過那是騙人的,那畢竟是我們相愛的見證,可是對於我來說,什麼都沒有你來的重要,如果老天非要絕情的讓我在你與孩子之間選一個,那我隻能選擇你,許清歡你懂嗎?”
“我懂,我懂”她使勁的點頭,他愛她寵她之深,她怎麼會不懂,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的愛他,想生個他們的孩子,所以在聽到孩子沒了才會那樣的傷心欲絕!
把頭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們挨得是那樣的近,心與心之間毫無距離。
不是什麼海誓山盟,但是卻感人至深,她就是他的全世界,這樣至情至性的男人,如此的愛她,她許清歡是何其的幸運,眸子裏的淚光在閃動。
“所以你就選擇了對我隱瞞孩子的事情對嗎?你應該告訴我,起碼讓我在心裏為他哀悼啊,畢竟是我們的孩子呢.,沒有來到人世看一眼就沒了,真的好可惜,他一定很想看看爸爸媽媽長的什麼樣子吧?你說老公是不是?”
他一直知道他的小丫頭是很感性的,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她歡笑的背後隱藏著很多他還不很了解的一麵,她是那樣的善良又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