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冽愣愣地看著那道蹦蹦跳跳跑開的身影,嘴角不自覺上揚,傻傻地笑著,他摩挲著下巴,心裏對謹言的表現甚是滿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她。
謹言走了之後,他將工作搬到了臥室,反正臥室也有一張書桌,他便一邊工作,一邊看著南南。
原以為謹言隻是去找學院輔導員報個道的話用不了多久,可是她去了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來。
眼見天就快要黑了,董冽手上的工作也沒法再進行下去,他擔心她。他的工作本就彈性比較大,先放一放也不要緊,現在要緊的是她。
他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這一刻董冽臉上的神色大概連謹言都沒有見過,就像是孩子見到媽媽一般的欣喜模樣。電話接通之後,董冽笑著叫道:“王阿姨。”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慈祥和藹的聲音:“小冽啊,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你怎麼都不見你回小區來?”
董冽溫和地應著,語氣裏滿是尊敬和依戀。
這位王阿姨原先是是董家的保姆,董冽和哥哥小時候就是她一直在照顧,甚至,對於董家兩兄弟來說,王阿姨比父母還要親切一些。
兩兄弟長大成人之後,王阿姨也因為年紀大了,便沒有再繼續為董家工作,董家為了感謝她,在她和她的家人衣食住行各方麵都做了妥當的安排,足夠她晚年無憂。
王阿姨口中的“小區”指的是南城城郊的一處莊園,名叫“一心園”,那裏原先隻是一個住宅小區,後來經過不斷地擴建和重修,占地麵積越來越大,後來也就改名叫“一心園”,不過住在莊園內的人還是習慣稱之為小區。
盡管占地麵積越來越大,但裏麵的主別墅卻始終隻有四棟,形似四合院卻又不是四合院,矗立於莊園正中央的位置。後來也先後修建了一些附屬別墅,就是專門為王阿姨他們這些曾經在莊園內盡心盡力工作過的人建造的。
董家和沈家就是主四戶中的兩戶,另外兩戶其中一戶空置了差不多二十年,另一戶空置得更久,但一直沒有人或者可以說也有沒有人敢住進去。雖說是閑置著,但董家和沈家每年都會差人去那兩棟空別墅打掃,大有著等待故人歸來的意思。
一心園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整個南城環境條件最好,最沒有受工業汙染的一處淨土,可董冽寧願每天在城市中呼吸霧霾也不願意回到莊園去,盡管那裏有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兄長,但他一想到回家就要麵對那個人,就會立馬打消了回莊園的念頭。
所以,在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之後,他就買下了城裏的這處房產,將自己的戶口也獨立了出來。沒想到當初與那個人對抗的無心之舉,卻為他後來收養南南省了不少麻煩。
從小到大那個人對他一直不上心,哪怕就是他遷出戶口的時候那個人也沒說什麼,所以後來他才放心地收養下南南。羽翼豐滿,自然是會培養親信,因此他也隻是讓自己信得過的人知道南南的事,而王阿姨,他最為信得過。
其實南南很大一部分也得益於王阿姨的照顧,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他也怕照顧不好小豆丁,尤其是在他和謹言都沒時間的時候,他就托王阿姨幫忙照顧。
南南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不會總是哭鬧,更何況年紀大了的人都喜歡孩子,王阿姨知道董冽有難言之隱,也就幫他瞞下了南南的事。對外的說辭,就說南南是王阿姨親戚家的孩子,王阿姨是莊園裏的老人了,董家的人自然也不會多加懷疑。
從城裏到莊園,開車開快一點的話半個小時就到了,董冽正打算讓人將南南送過去,門鈴卻響了。
他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了一眼,是個不認識的人,於是就沒多加理會。可是門鈴還在不依不饒地響著,他不耐煩地打開門,不悅地問:“你是誰?”
來人是個年輕的女孩,董冽也沒多看一眼,反正他又不認識。重新將手機拿到耳邊,又與王阿姨講著話。
那個女孩也沒說話,隻是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隨後視線越過他打量著屋內,董冽對這樣一個陌生人的無禮舉動很是不高興,正打算關門,手機卻響了,他接起,手機裏傳來王阿姨的聲音:“小冽啊,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正好我外孫女今天去市裏玩,我就讓她去幫你照看南南了。以前她也經常和南南一塊玩,你可以放心把南南交給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外孫女?董冽挑眉思忖,將關了一半的門打開,這才正眼看了看外麵的人,嗯,長得還行,身材也不錯,不過還是他們家小謹言更好看,而且,妝化得有些不符合年紀,太過濃鬱。
他問她:“你是王阿姨的外孫女?”
那女孩靦腆地笑著,輕點了下頭,然後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聲音有些怯怯的:“你好,我叫梁思雨。”說著將手伸了出來,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