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深呼吸一下,安慰自己,幸好這些是沒有開封的啤酒,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開,不是那什麼亂七八糟調出來的,能排除有人往裏加東西的可能性。
黃毛開了一瓶,謹言想往杯子裏倒,卻被光頭攔住,“妹子,這又沒人跟你搶,對瓶吹!”
一咬牙,她抄起酒瓶子就往嘴裏灌,眼角餘光掃見梁思雨偷偷摸出電話在撥號,她心下放鬆了幾分。
光頭帶著手下在一旁叫好,一瓶剛完,下一瓶就已經開了準備好。
轉眼已經是五瓶下肚,她捂住嘴打了一個嗝,兩頰漲紅,腦子還是清醒的。沒辦法,她喝酒會上臉嘛。
“繼續啊!”光頭又給她遞上一瓶,把著她的手就往她嘴裏倒。她看到梁思雨對著露出感激的笑,然後又滿臉激動地猛點頭,想來是偷偷求救成功了。
又喝了兩瓶,她有些難受地彎下腰,撐著桌子喘氣,光頭不高興了,“妹子,說話可要算數啊,這酒啊,還多著呢。”
多你妹!謹言心裏罵了一句,抬臉笑道:“哥啊,你總得讓我歇歇不是?這麼多水灌下去,我這肚子裝不了,要不您行行好,讓妹子去方便一下唄?”
明明是強裝出來的嬌笑,肉肉的小臉上紅暈散開,一雙眼睛卻還是微醺中透著澄澈,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光頭也有些不忍心了,鬼使神差般應了一聲“行”。
摹地後背一涼,冒起一陣冷汗,他看了看人群中投來的那道攝人的目光,抹了一把自己的光頭,對謹言說道:“一分鍾,這酒可不能浪費了。”然後吩咐身後的人,“你,你,跟著她。”
人群自動閃開了一條路,她搖搖晃晃地往衛生間跑,一進廁所就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趴在馬桶邊吐得差不多了,她上完廁所以後來到洗手池邊往臉上抄了幾把水,清醒了幾分,重新直起身子,強忍住不適走了出去。輸人不能輸氣質不是?
“言言,終於找到你了!”
路走到一半,人群中伸出一隻手把她拉了過去,季堂興奮地抱住她,忽而感受到她臉頰的炙燙,這才看清她臉上與平日不同的紅暈,“怎麼了這是?”他著急地問。
“我請這位小妹妹喝酒呢。”光頭帶著手下慢悠悠地晃了過來,揪住謹言的衣服就走,眼光一掃,兩個小弟會意,架上季堂跟在後麵。
“言言,這是怎麼回事?”季堂掙紮著,無奈架住他的兩個人力氣太大,他根本掙不開。
謹言此刻正難受,一張口便酸氣上湧,皺了皺眉,對光頭說:“不關他事,放他走。”
“那可不行,來者是客嘛,一起喝才盡興。”光頭笑著,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樣子。
看見滿桌子的空酒瓶和沒開蓋的酒瓶,再一聯想到眼含醉意的謹言,季堂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心裏奇怪,兩個人才失散一會兒,言言怎麼就攤上了這檔子事?以她的性格,是決定不會主動招惹到什麼人的。
可是沒容他多想,光頭把他按到椅子上,拿起啟瓶器往瓶蓋上一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蓋子就開了,他把蓋子拿開的同時,掌心有粉末掉入瓶裏,光線昏暗,根本沒有人注意得到。
黃毛以同樣的手法開了一瓶酒放到謹言麵前。
“你是這小姑娘的男朋友吧?哥今天高興請你女朋友喝酒,你要不要一起?”光頭笑眯眯地看著季堂。
季堂看了一眼剩下的酒,擔憂的目光落到謹言身上,謹言在對他搖頭。他豁出去了,拿起瓶子就灌,。
謹言看季堂猛灌的樣子,隻好以更快的速度往自己胃裏灌酒。且不說季堂的酒量不好,季堂有胃病,本來就不能多喝酒。
空瓶子慢慢增多,光頭也終於收到命令,他一拍桌子,“行,小姑娘挺豪氣,哥今天高興,放人!”
季堂攙著謹言站起來,梁思雨也跑過來扶住謹言,謹言擺擺手,“你快去找你同學吧,以後不要隨便來這種地方了,遇到危險怎麼辦?”
梁思雨雙眼含淚,感激地笑了笑,隻差沒抱著謹言哭一場,趁著人流跑了。
一邊跑她一邊對著耳朵上被長發遮住的耳機說道:“老金,想辦法引沈卓犖出包廂,讓她看見那對狗男女。”
她的臉上露出微笑,像一朵嗜血的花在黑暗與罪惡中綻放。
昨晚,她把在晚會上拍的照片發送到了大洋彼岸,緊接著,她便是要季謹言身敗名裂!
她原本是想把季謹言灌醉然後扒光了拍一堆香豔無比的照片傳給董冽的,但是在看到季堂的那一刻,她改變主意了,她要讓董冽親眼看到,他嗬護備至,奉若至寶的女人,赤身與別的男人滾在一張床上的畫麵。
她要董冽對季謹言,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