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猜對了,這可不就是一個“驚喜”麼,隻不過,一點兒也不浪漫罷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董冽從後麵擁著謹言,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人在這裏,你若是想要報仇,我替你動手,你跟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若是不忍心,我便把人放了。”
呼吸停滯了幾秒,謹言喃喃說道:“我不知道。”
董冽說得對,她放不下,她怎麼可能放下!
報仇……這樣的字眼太過於嚴重,畢竟是認識了十多年的人,她們還曾一度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放了她?謹言自嘲地笑了笑,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麵對著危害到自己性命的人還能夠以德報怨。
“我想想。”
這裏是郊區的一家廢棄工廠,很明顯已經另作他用。
謹言走出了工廠大門外,北風蕭蕭,一股寒意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冷噤。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李奇,你把秦櫟的號碼發給我一下。”
“怎麼?這是要舊情複燃了?”
電話那頭傳來不正經的調笑,謹言笑笑,“怎麼可能呢,我現在可是有夫之婦。”說著,餘光瞟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靠近。
“速度點,我有事找他。”
這個李奇,就是當初促成金謹言和秦櫟的那個關鍵人物。
謹言掛了電話,轉身就撲進董冽的懷裏,臉埋在他的胸口,悶悶道:“你說,人與人之間怎麼能有這麼多破事兒呢!”
短信提示音響起,謹言翻出短信,將號碼複製粘貼,“嘟嘟”響了好幾聲,電話才被接起,聲音有些不確定:“請問你是不是打錯了?”
打錯你妹!
“秦櫟嗎?我是季謹言。”
聽到熟悉的嗓音,秦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謹言居然主動打電話給他!
“有什麼事嗎?”秦櫟盡量將自己的氣息壓的平穩。
“你在不在明城?”
“嗯,在,我在……”秦櫟還沒說完就被謹言打斷:“你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來……”
隨後,他聽到謹言問了一聲“這裏是哪兒”,一道男聲回答了她的問題之後,她才繼續說話:“算了,你告訴我你在哪兒吧,等一下有人會去接你,先掛了啊。”
還不等秦櫟問點什麼,謹言得到了秦櫟的地址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麼晚,又是在郊區,難道她遇到什麼危險了?但聽著聲音也不像啊……
懷著疑慮,秦櫟站在路邊忐忑不安地等著,不一會兒果然有一輛車在他麵前停下,開車的人拿出手機對比了一下照片,招呼道:“秦櫟是吧?上車。”
“你為什麼要把他叫過來?”董冽不解的問。他知道謹言把電話打給了誰,也知道,秦櫟是謹言的第一任男朋友,而且還有幾分對謹言餘情未了的意思。但是,處理許涵的事,跟秦櫟有什麼關係?
“我也說不清楚。”謹言搖搖頭,雙手插進口袋,“我們進去吧,我想跟許涵談談。”
許涵已經在這間封閉的屋子待了七八個小時,她在快餐店吃過午飯之後,走在路上突然眼前一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
從她醒來以後,沒有人出現過,她有些害怕,便壯著膽子吼了幾句。
累了,她就坐在椅子上休息,歇夠了,又接著喊。
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她仰起頭氣惱地瞪著這間屋子,突然間,她發現房頂的角上有一個小紅點,她猜測應該是攝像頭,於是就對著那個小紅點又開始狂吼:“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關在這裏?我告訴你們,我哥是明城的老大,你們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有你們好受的!你們給我等著!”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
謹言和董冽進門來,一個戴著耳機正在監聽室內情況的男人站了起來,不屑地嗤笑一聲:“boss,你讓我們帶來的這女人真有意思,一直嚷嚷著自己是什麼老大的妹妹,說自己的背景勢力有多牛,還說要讓哥們兒吃不了兜著走……”
“嗯。”董冽應了一聲將他打斷,“你去把門打開。”
脖子上掛著耳機的男人走了幾米,開了鎖退到董冽的身後,董冽把門一開就猛地將謹言一把推進去,然後“咣”一聲將門迅速關上。
男人不禁咂舌,瞪大了眼,這這這……這不是boss的女人嗎?剛剛還濃情蜜意,現在怎麼也被關進去了?
他好奇又不安地偷偷瞄董冽一眼,卻對上一記眼刀,雙手迅速舉過頭頂,在董冽的眼神示意下交出脖子上的耳機,恭恭敬敬地請董冽坐下。
許涵吼了一通發現還是沒有人理會她,一個人在屋子裏發火。
整間屋子隻有兩個凳子和一張桌子,她憤憤地把凳子踢倒在地,想掀桌子又發現桌子太沉,隻好踹了一腳桌腿,仰頭對著攝像頭又要開罵,門忽然被打開,一道身影狼狽地踉蹌幾步歪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