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傑此時懊悔的無以複加。馬茹芸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打發的風塵女子,雖然他貴為皇子,可也不能對一個清白的良家女子始亂終棄,隻能將她收做妾侍。雖然他愛出入秦樓楚館,但他卻夢想著一生隻娶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子,和她過那種平凡普通的夫妻生活,但現在,這個夢碎了。
馬茹芸雖然長相嬌媚可人,性情溫柔,能歌善曲,但卻不是他想相守一生的愛人。而且以賈千千的性格,是斷斷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
這時,一個衙役匆匆跑來,“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要尋死呢。”
馬知縣和龍傑都變了臉色,兩人急忙向馬茹芸的臥房跑去。馬茹芸在房間裏掩麵低泣,一個衙役手裏拿著繩子,正在開導她。馬知縣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芸兒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三皇子又沒有說要負你,你要是死了,讓為父的怎麼活啊?”
見此情景龍傑更是心煩意亂,粗聲道:“馬姑娘你放心好了,我龍傑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你給我一點時間。”又對馬知縣說道:“你看好她,要是她出了什麼事兒,唯你是問!”說完,大踏步走出去了。
此時的龍傑隱隱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既然醉得連人都分不清了,為何還能去做那種事?倘若有半分清醒,以自己的意誌力,是絕對不會強要馬茹芸的。似乎這個馬茹芸從來到這裏後,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自己身邊。喝醉酒後,既然是衙役扶自己回來的,這馬茹芸何須前來相扶?為何自己對她非禮之時,她沒有叫喊?一切的問題,都說明了這馬家父女為了攀上皇親而使的手段。若是沒有賈千千,他們使點手段倒無所謂,頂多收為妾侍就是了,可如今千千因為她而傷心,而看不起自己,就是她的錯了,而且罪無可恕。
龍傑來到縣衙大堂,對一個正在當值的衙役問道:“昨晚我喝醉後,是誰扶我回來的?”
衙役躬身答道:“回三皇子,是小的和另一位兄弟。”
“我問你,為什麼你們不將我扶回房間,而是扔下不管了?”
衙役立即惶恐的答道:“三皇子,當時碰到馬小姐,馬小姐讓我們離開,她自己扶您去房間的。”
“那你是親眼看見她扶我進房間了?”龍傑眼神犀利的盯著他。
“這個,小的沒看清。”衙役冷汗直冒。
“快說實話!否則,我讓你人頭落地!”龍傑一聲斷喝。衙役嚇得撲通跌倒在地,立即又趴在地上猛磕頭,“三皇子饒命,饒命啊!”
“你說實話,我自然會饒你一命,還會獎賞於你,若是說假話,後果,你應該清楚。”龍傑開始威逼利誘。
衙役權衡了一下,終於說道:“昨天馬小姐讓我們離開,她來扶您進去,我們擔心她沒有力氣相扶,還跟了幾步,後來見她扶您向她的房間而去,我們就沒敢跟著去了。”
這馬茹芸果然是在說假話,看來她是早有預謀的。他龍傑最討厭這種耍心計的女子了。想他出生在皇家,深宮裏父皇的那些妃子為了爭寵,什麼手段沒使盡?什麼花樣沒玩過,他龍傑見識的還少?竟然在他身上耍花招,真是活膩了。龍傑冷笑一聲,轉身又向馬茹芸的房間而去。
房間裏馬茹芸正在和馬知縣調笑,馬知縣豎起大拇指讚道:“海棠姑娘不愧是齊州麗春院周媽媽親手訓練出來的姑娘,饒是這三皇子一臉精明,也還是著了你的道兒。海棠姑娘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提攜一把老夫啊。”這馬知縣見這海棠最低也能爬上皇子殿下的妾侍之位,頓時在在她麵前連老爺也不敢稱了,而是自稱老夫了。
這個真名海棠的馬茹芸拿著手帕掩嘴嬌笑道:“馬大人你可是我的父親大人呢,有好處我能忘了你嗎?”
“海棠真乖!”馬知縣也笑得小眼眯成了一條縫。
龍傑突然闖了進來,見到興高采烈的二人,鼻子裏忍不住就冷哼了一聲。大驚失色的馬知縣和海棠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
馬知縣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說道:“三,三皇子,卑職已經勸說好了小女,讓她不要想不開,做傻事。”
“不用勸了,讓她死吧。”龍傑冷冷的說道,還將桌上的繩子順手遞了過去。
海棠頓時花容失色,不知所措的看著龍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陣水霧立時彌漫上眼簾,泫然欲泣道:“賤妾以後定不會再惹殿下生氣了的。”
“賤妾?”龍傑冷笑的,“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不錯,以為這樣就能爬上王妃之位了?把我龍傑當猴耍,還真是膽子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