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去勢極快,待青龍見著時已躲避不及,那黃光瞬間劃過龍首,竟將青龍一邊龍角連根斬去。
青龍吃痛,鬆開了素情,又翻騰起來,過得片刻,青龍漸漸緩過來,怒道:“什麼人,偷襲本座!”
話落自西首邊飛來一老頭,六十出頭年紀,他默念幾句口訣,那道黃光化作一柄仙劍飛回他手裏。在下邊的趙子衿見師傅有驚無險,暗舒一口氣,倒是蘇易陸清見著來人,同時叫道:“師傅!”
這來得老頭正是虛穀真人,素情此時已經脫離青龍控製,她見著虛穀,行禮道:“多謝虛穀師兄相救。”她自然識得虛穀,峨眉青城本就離得不遠,兩派聯係頗多,眾真人之間基本彼此認識。
虛穀見她沒甚麼事點了點頭,與她回了禮,又道:“好個孽畜,竟如此妄為,貧道今日定要讓你神形俱滅。”說著又祭起仙劍。
青龍見此有些畏縮。龍族與別得生靈不同,生來強勁,一身龍鱗堅硬無比,難以攻破,唯獨龍角是其死穴,偏偏龍角又是一身修為關鍵之處,是以虛穀適才一劍斬斷龍角已使得青龍元氣大傷。
那青龍似乎很忌憚虛穀手裏仙劍,見它又朝自己攻來,叫道:“本座今日先放你們一馬,日後再來收拾。”言罷也不管仙劍追著自己,連忙往北邊逃去,它速度極快,轉眼去得遠了。
虛穀見此也不追擊,收回仙劍,素情見此問道:“師兄怎麼不滅了這惡龍?”
虛穀聞言搖頭道:“貧道追它不上,也不是它對手。”素情忙問:“師兄適才不是一劍斷了他龍角麼?”
虛穀道:“這青龍修為在換骨往上,我適才隻是一時偷襲成功罷了,我與你修為其實差不多,能斷它龍角全因五行相克。”
素情聞言,道:“是了,這青龍屬水,師兄這後土劍正好克它。隻是如今由它逃去以後禍害無窮。”
虛穀笑道:“無妨,這青龍被斷一角,想來沒個幾十年難以恢複,暫時不必擔心。”又與一旁和塵道:“想必閣下就是當今國師和塵真人?”
和塵適才見他出手便知對方修為,不免有些鬱悶,心道這些平日裏幾乎不出山的高人這會接二連三地來,當即不敢怠慢,回道:“正是貧道,見過虛穀真人。”
虛穀聞言笑道:“你認識我?”和塵道:“貧道與貴徒許燧有些私交,經常聽他提起過。”
虛穀點頭,又問:“旁邊這位是?”那馭龍真人如今法器已毀,他再笨也知道鬥下去定不討好,沒奈何回道:“道爺道號馭龍,見過道友。”
虛穀聞言皺眉,連和塵也暗自歎氣,心道這馭龍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修仙界最重輩分次序,虛穀怎麼也是前輩高人,在他麵前連他和塵都得禮讓三分,更別說馭龍這沒名氣的散修,若他修為高出對麵也就算了,偏偏修為不濟還這般自稱道爺,好在虛穀修養不錯,換作旁人,哪怕出手教訓都沒處說理。
隻是虛穀本就惱他為謀私利放了青龍,當即訓斥道:“好歹你也修到了真人境界,怎得這般做事不計後果,貪圖旁人法寶也就罷了,你可知放出這青龍後患無窮?”
馭龍聞言毛病又犯,正要不服氣反駁,旁邊和和塵真人一把拉住,低聲道:“再亂說人家廢了你修為都沒人幫你說情,趕緊閉嘴。”又與虛穀道:“今日之事是貧道不對,改日有空貧道必定登門謝罪,現下先行告辭。”
虛穀聞言隻點點頭,和塵見著哪肯多留,拉著馭龍離開。待他們遠去,素情道:“師兄怎麼這般便宜了他們,你可能不知,之前他們可是要下去殺人奪寶。”虛穀歎道:“我知道,我正是算到我那兩個徒兒有危險才趕來的。隻是這和塵終究是國師,廟堂之事我們不合適幹擾,與他鬧得太僵反而不好。”
素情嗯了聲不再多問,虛穀見事情已了便與她下到院子裏。蘇易陸清見著連忙行禮,虛穀見他二人都負了傷,連忙廢些真元作簡單治療。素情也與趙子衿招手道:“子衿,你沒事吧?”
趙子衿連忙奔她身邊,拉住胳膊,撒嬌道:“我沒事,師傅,你是不是來教我修仙功法的?”
素情道:“你這丫頭怎麼天天想著學修仙,為師說了還不到時候,時間到了自會教你。”趙子衿聞言癟癟嘴。
這時被晾在一旁的蕭梁道:“既然幾位長輩都來了,蕭某也不多留,蘇兄,下次見著舍妹還煩請告與身世,蕭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