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樂廳的賓客中,估計十有八九都是當朝的權重,我一個也不認識,在一張桌上發現了在江南的那位徐侍讀,也算是半個熟人了。
我和洛文朔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和眾多客人一起吃著喜果在等著新郎官去新娘子家去迎了新娘子到相府。在大興國,結婚時的典禮部分和現在許多不中不西的婚禮很是相似,新郎官要先帶喜婆、禮官以及一眾擔著請門禮的隨從去新娘家,在新年家門口,新郎要接受“三進門”的考驗,即新年的父母和新娘的閨閣好友美人出一個難題來考驗新郎,全部答對通過才能行進門禮去抱了新娘子上花轎,新娘家的賓客也隨著新郎的隊伍來到了心事的主場地——新郎家。
這個時代並不像現代一樣,有豪華的車隊,一個個迎新的隊伍看上去有沒有錢,多半是看看這其中有多少匹馬、多少隨從,有幾箱嫁妝,招搖過市少不了看熱鬧的人,所以隊伍走的格外緩慢,我等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拉著洛文朔說出去走走,洛文朔應了,陪著我漫無目的地在府裏閑逛。
我和他逛到了一座加上後麵,四下並沒有什麼人,我才展開手掌,把那張潮濕的字條打開來給洛文朔看,字條上的墨跡微微有些雲開了,但是還是可以輕易看到上麵寫得字:“小心少爺。”
我和洛文朔對看了一眼,一時間都被這四個字驚住了。
小心少爺?她的意思是章敬會對我不利嗎?可明明一直都是有情人,就算是現在兩個人形同陌路,也不至於要害我吧,逆境我到底是不是王爺的表妹,他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那麼這“小心少爺”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我和洛文朔各懷心事,兩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隨意地散步,不知道怎麼,竟然走到了別院來。
別院的門已經關了,還落了重重的鎖。昔日的藤架還在,躺椅也還在,隻是當時別院裏麵的人都不見了。從古到今,依然是物是人非最傷人。
“文朔,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家裏很窮的,多以爹爹送我來了這裏,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地方真好,簡直是天堂了。很可笑吧,可當時我真的是那樣想的。所以女孩子,是一定要富養的,不然就不會被這樣一點點的好就收買了。”
“那一千兩黃金算不算大一點的誘惑?”
我見他又沒個正經,便嘟著嘴說:“還是不夠大,要是能夠有個幾萬兩,那便是足足的夠了。”
“幾萬兩的天價你也敢說?看來我真的是太過寵你了。”他微笑,眸子一閃一閃地看著我,指了指別院的院門,“要不要我帶你翻進去?”
“洛大少爺又不小心眼了?”真是稀奇,往常有任何與章敬有關係的事情她都會生氣半天,今天居然主動要帶我翻進別院,真是太反常了。
“這要怎麼翻?衣裙這樣近,還沒翻就已經要給我箍得透不過氣了,要翻大恩還不要了我的命?”
他嘻嘻一笑:“不翻也罷,改天我們專門來看看這別院的究竟。”
“你要看這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
我突然被他這一句話弄的心裏一動,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隻是一麵拉了他往回走,一麵說:“那你對來瀲灩坊看一看不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