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歎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個方子就走了。
我叫如佩來,叫她按照方子煎藥,如佩看見我的眼睛也是嚇了一跳,連手裏的茶盞都差點兒掉到了地上。
我安慰她說:“沒事的,現在正好是風口浪尖兒的時候,我稱病躲起來也是也兩全之策,隻是我這眼睛現在這樣,難免會惹出非議,你來想想辦法,怎麼能夠擋一下。”
“娘娘,奴婢這就去準備。”
我點了點頭:“記得打聽皇上審姚母的事情,彙報的及時一點兒。”
過了午後,外麵宮闈大亂,聲音吵得人心慌,冷茗宮的宮人都一邊好奇外麵發生了什麼,一麵又緊張兮兮地不敢上前參與。我其實也是好奇,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佩拿來一個素銀鑲彩色寶石珠子的連額流蘇珠飾,流蘇正好能將我的眼睛擋住。我稍加打扮,便由如佩陪著,循著聲音最嘈雜的地方去了。
嘈雜的來源竟然是一幫羽林衛,這倒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羽林衛們都全副武裝,將姚慧慧住的夏淵堂團團圍住,將宮裏的宮人往外抓,夏淵堂的宮女太監們臉都白了,一個個嚇得哭天喊地,一時之間慘烈得令人不忍。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成了麼?
姚慧慧從正殿裏麵走出來,麵色冰冷,眼睛裏有一種桀驁的殺氣,倒真的能看出有西北遊牧人的血統。她環視了一圈這樣慘烈的情形,聲音裏麵都是寒意:“你們在幹嘛!誰允許你們在本宮的宮裏胡作非為的!都給本宮滾出去!”
一個貌似是侍衛統領的人走上前了一步,表情戲謔,說道:“娘娘息怒。”可是這一句娘娘息怒的重音放的極為玄妙,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不對——昔日的娘娘,今日可能就不算是娘娘了。
“你們這群奴才!有什麼權力在本宮這裏撒野!”
“娘娘,權不權力的,屬下可沒有這個膽量說,咱們羽林衛,都是聽候吩咐辦事的,娘娘要是真的覺得屬下辦事不力,那也是隻能向上麵去說的,屬下真是萬萬擔當不了。”
姚慧慧的俏臉扭曲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子,說道:“本宮去麵見皇上!一定要你們這幫狗奴才好看!”
“不必了!”
肖準的聲音從我們這一幫看熱鬧的人身後想起來,我們都回頭看過去,隻見肖準手上捧著的,豈不就是皇上的聖旨麼!
姚慧慧見到了肖準,立即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畢竟肖準從小伺候皇上,是在皇上麵前最能說得上話的人。她立即跑了過去,抓住了肖準的胳膊,急切地說:“肖公公,本宮要見皇上!”
肖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你相見皇上,可是皇上未必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