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回到了我和盛銘之前一起住的房子,可是房間的門居然是開著的,我走進去一看,盛銘自己的東西已經整齊地打包好了,一個個紙箱堆在了門口,盛銘在往紙箱上麵標記裏麵東西的類別。
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靜靜地地看著他把最後一個箱子標好。不管他是盛銘還是張靜,始終他也不是我的良人,這樣在還不算晚的時候分開,是對彼此最好的一種選擇了。
盛銘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筆帽蓋上,站起了身,扭頭之間發現了我站在門口,表情頓時僵硬住了。他尷尬地笑了笑,本來是想說什麼的,但被我一抬手示意就止住了。
我平靜地看了看現在已經一片狼藉地房間,說道:“沒事。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且不說我想不想聽,總是都是用來糊弄人的,也就省省力氣吧。”
盛銘被我猜中了心事,顯得極為不安:“於傾,我……”
“別說了,我已經不再想聽什麼了,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連夫妻都不是,我就是想怪你也沒有那個立場。何況我一點兒都不想怪你。你為的是你自己,我指責不了你,就算你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也不算是怎麼吧……我已經聽小薇說了,你將我們兩個人開的學校處理了出去,用那筆錢投進了一個項目做股東,關於錢,我也不需要。我自已一個人也能做的好,你隻要不將房子推掉就好了,最起碼我要有一個容身之所。”
“於傾……對不起……”
“你可千萬不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這句話是世界上最美有力度的一句話了,明明是自己的失誤還要讓對方必須原諒自己一樣。你不要說對不起,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原諒你。”
盛銘沉默了。
“以後,你就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裏麵了,永遠不要。”
說完了這句話我就轉身走掉了,我的錢還夠在外麵住兩天,等他搬走了再回來收拾也行的。
經曆過了在大興國那如夢似幻的一生,經曆過了失去最愛我的人,在現代的所有事情,對我來說都平靜的像一場夢。一場車禍,奪走了我的男友,我的事業,可它也同時讓我看清楚了以前我一直認為平和美滿的人生背後千瘡百孔的真相。慶幸的是我還有健康,以後的路,還可以憑著我自己的努力好好地走下去。
這麼多年其實我自己也是有一點兒私房錢的,本來是想著等到我和盛銘要結婚的時候拿出來辦婚禮的,現在用不到了,正好可以拿來做一點兒我想做的事情。
本來辦學其實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是盛銘的意思,為此我也放棄了好幾次進組的機會,現在可能還不算晚。
很快,北京的秋天來臨之前,認識的一個副導演說最近他們團隊要做一個古裝劇,需要服裝造型方麵的藝術指導,之前一起合作的時候覺得我對於這方麵好像還很有見地,就打電話來問我想不想去做藝術指導。
我畢竟是穿越過的人,對古裝的見地固然是有的,再加上報酬也很優渥,我沒有拒絕的道理,便答應了下來,開始進組工作。沒想到這樣一忙就是半年,等到這部戲全部拍完的時候,北京悶熱的夏天就又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