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升起,泛著微弱的光。
盧霄的劍指向了慕容秋晨。秋晨心裏害怕,但作為大將軍的兒子,他仍是麵不更色。
就在盧霄一劍刺向秋晨的一刹那,忽然從房頂發出微弱的光,光顯然是劍反射過來的。雖然不至於將眼睛恍的很痛,但足可以叫盧霄停頓一下。就在這時,突然從房上飛下了兩個人。
兩人身著夜行衣,黑麵紗遮住了他們的臉,可不難看出是一男一女。
他們的步伐極快,似離弦之箭。那個女的一把抓住了秋晨。盧霄正在疑惑之時,一劍刺向秋晨。女黑衣猛地回轉身,盧霄刺空了。
“怎麼,好快的身手。”蕭悟左脫口而出。
“快帶他走。”黑衣男道:“我在這對付他們這兩個惡賊。”
女黑衣縱身一躍,迅速地離開了。蕭悟左剛起身要追,忽被男黑衣攔住。兩人以劍相抵,相持半晌。男黑衣覺得那女黑衣已把秋晨帶到了安全地帶,於是一劍甩開,向上一跳,又回到了屋頂。這男黑衣輕功了得,蕭悟左難以追上,便退了回來,一臉的沮喪。
“唉,算這小子命大。”
女黑衣把秋晨帶到了一個草屋裏,草屋雖說很破,但鍋碗瓢盆都有,想必是常有人住。
女黑衣揭開麵紗,烏黑的頭發散了下來,一雙大大的眼眸盯住了秋晨。
秋晨問道:“你是誰,為何帶我到這兒?”
“是我救了你,你難道不該先謝我嗎?”
此話仿佛又叫秋晨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猶如刀絞的痛從內心向身體各個角落擴散,一直遍布了全身,他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女黑衣見秋晨如此難過,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帕,為他拭了拭淚,安慰道:“孩子,你要堅強。我們今日救了你想必是老天的旨意,老天讓你今後平冤你父親一生的威名。”
聽後,年幼的秋晨似乎明白了許多,止住了眼淚,但微微地抽泣還在進行著。
住慣了花園別墅,現在卻身居草屋。
習慣了父母的嗬護,一時間卻喪失了兩位至親。
世事如此無常,叫一個五歲的孩子該如何去走今後的路呢?
見秋晨還在抽泣,黑衣女將他摟在懷裏,輕輕地對他說道:“今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剛沾過血腥的秋晨躺在黑衣女的懷裏,覺得特別溫暖,就如躺在水盈懷中似的。剛才曾是無助的雙眼似乎也尋覓到了什麼,但那慘痛苦悶的內心依舊。正如一隻孤帆在海洋中遊蕩,即使找到了一塊島嶼可暫時停歇,但四麵都是水,仍舊不能確定該往什麼方向去飄蕩。
抽泣聲漸漸的平穩下來,黑衣女輕輕地扶住他的頭,問道:“小家夥,你叫……”
“慕容秋晨。”
黑衣女道:“我叫柳無音,無音就是靜的意思。”
“五年前的四個時辰之前就是我出生的時候。聽爹娘說,我出生那時,恰好是金星剛退,也就是晨曦微露,所以就為我起了這個名字。”
提起爹娘,不知怎的悲從中來,秋晨的眼中又蓄滿了淚水。
柳無音看到秋晨眼中又溢出了淚水,歎了口氣,心想:“可憐的孩子呀,這麼小就目睹了一家三十四口全部被殺的場麵,真是……”
想著想著,她便歎了口氣。搖著頭,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了秋晨。
正在這時,隻見窗旁的茅草抖動了一下。一陣風順著窗縫進了來,柳無音知道是那個黑衣男回來了,於是衝出了門外,那黑衣男子已經卸了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