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秋晨在說這話的時候,連瞅都沒瞅那個人。
相反,那個人無時無刻的在緊盯著秋晨,他似乎想對秋晨此人有過多的了解,似乎還真心的想與這位臉上僅有一種表情的秋晨交朋友。因為他在秋晨的眼睛裏看到了好多東西,那麼神秘,如此深邃。
“你是剛到江湖的吧,多少歲?”
秋晨這時停下了筷子,正視了那個人微微頷首,道:“二十一歲。”
那人道:“我比你年長兩歲。”
這明顯是在同秋晨搭訕,那個人也很希望秋晨反問自己幾句。但令他失望了,這時秋晨依舊埋著頭,繼續地吃飯。
“我還沒問哪,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淩秋晨。”
秋晨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也許現在他真的把慕容這個姓氏給忘了,而且忘的死死的。就像將一塊手帕扔進海裏,永遠都找不到,而且也無心再去找。
“你呢?”
“盧千恨。”
“姓盧?”
盧千恨猛的一驚,不知秋晨為何對這個姓氏,反映如此之大。
“怎麼?”
秋晨又恢複平靜,保持著他那固有的冷漠,道:“沒什麼,隻不過我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叔叔,他姓盧。”
“對你很好?”
“恩。”
“現在?”
“死了。”
秋晨隻不過是瞎編的,他口中所提到的盧叔叔就是盧霄,也正是他所要找的仇人。說這話的時候,秋晨一點感傷之意都沒有,反而仇恨又加深了。
盧千恨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怎麼死的,被人殺了?”
“病死了,得了瘟疫。”這或許是他對盧霄的詛咒。也許這種詛咒在秋晨眼裏都是便宜了他。秋晨恨不得盧霄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真不知你昨天為何喝了那麼多酒?”
“交了幾個江湖朋友。”
“我們可以作朋友嗎?”
“既然你救了我,而且也對慕容將軍如此景仰,我很願成為你的朋友。”
對於初到江湖的人來講,什麼人,什麼事都不甚了解。何況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誰都懂,所以他一口答應了。
盧千恨歎了口氣道:“你為何老是板著個臉,難道有極深的仇怨?”
或許傷心事不易提及,或許慕容家的事不能外說。秋晨並沒有開口回答,盧千恨也看出了他不願意作答。氣氛略顯尷尬,盧千恨一笑便說道:“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不提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楚,或許他們所經曆的不比你少。但人活著不一定要為仇恨而活。”
此話似乎是對秋晨的開導,但秋晨好象聽的心不在焉。他隻是在想,盧千恨在江湖中是怎樣的為人,在江湖中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為何在他的家中沒看到其他的人?這一係列的問題都在秋晨的腦中縈繞,在他的心中思索。
倘若是盧千恨想此這些,一定會很自然的問出。但他是秋晨,淵默的將所有事都放在心裏,他並沒有問出自己內心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