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劍一下子進入了刑諾開與夏橫雪的視線之中。那雕刻的細紋,倘若不是一位職業的鑄劍師所鑄,是不會有那樣的傑作的。好似傳說中的樣子,劍未出鞘,就已經知道它有多大的威力,深沉的像條臥龍沉睡在劍鞘之中。
由於過了一個多月的牢獄生活,盧千恨雖說吃的倒還不錯,可整日對劍的那份急迫緊張的心理,令他麵色憔悴了許多。但那有些蒼白的臉絲毫沒有沒有壓倒他站在那兒的威嚴氣勢,目光裏柔中有剛,表情裏嚴肅卻有活力,腳下沉穩卻不乏動態。
刑,夏兩人直視著眼前這位年紀相仿的俠客,盧千恨身上所散發出的那份正義似乎正在驅走人世間所有的罪惡。
寧乘風略微的笑了笑,對刑,夏兩人說道:“這位便是江湖上傳說的第一鐵匠——盧千恨大俠。”
“聞名不如相見。”夏橫雪一旁驚歎道:“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全符合於現實。”
都說傳說與現實是存在著某種差距的,夏橫雪竟因看見盧千恨第一眼有如此大的感慨,簡直是對盧千恨莫大的肯定。
盧千恨表現的很矜持,道:“想必這位就是江湖人稱持劍西施的夏橫雪女俠吧,今日得見,果真是沉魚落雁。”
不料這短短的一句話竟平添了夏橫雪幾分羞澀。夏橫雪一向開朗,江湖上誇她有沉魚落雁之貌的大有人在,可她並非有像今日這樣,如是大家閨秀一樣的表情。夏橫雪的這種表情可是難得一見,除了上回寧乘風對她有極大的侮辱。但我們要知,侮辱可是每位女孩都難以接受的。
盧千恨又看了看刑諾開,很客氣地說道:“曾聞江湖中有位樓台主——刑諾開,想必一定就是閣下吧。”
刑諾開很恭敬的點了點頭,說道:“若不嫌棄,它日一定要去我樓台同在下痛飲幾杯。”
盧千恨客氣道:“能與刑大俠在樓台共飲,一直是我盧某多年宿願。”
兩人都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大笑,是相互認識的那種無所顧忌的笑。大俠的笑從不輕聲細語,大俠的笑也不笑裏藏刀。大俠的笑好似兩顆真誠的心相撞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夏橫雪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盧千恨手中的那把長劍,看得仔細,看得入迷。她似乎很喜歡那把劍,她甚至夢寐以求有一把類似那麼精美的寶劍。夏橫雪即使對剛剛認識的人,也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那麼一種渴望的眼神又轉向了盧千恨。
“盧大俠,不知可否為小女子我親手鑄一把劍?”
多麼無理的請求,僅僅是剛剛認識而已,就肆無忌憚的說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能好意思說出如此話的人,恐怕除了夏橫雪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對於盧千恨來講,雖說鑄劍很容易,但他自己卻很少鑄劍。他鑄劍講究天時地利,一個懂鑄劍的人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鑄造的。他渴求自己所鑄的兵刃都是上等的,當然對夏橫雪這份請求,他也要回絕過去。
“我鑄兵器,一向給我所尊敬的長者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咱們僅是剛剛相識。”
夏橫雪知道剛才自己的要求顯得有些過分,也就沒再說什麼。
沉默一會兒,夏橫雪又道:“盧大俠,你手中的劍能否借我一看?”
“這把劍我不會輕易離手的。”
寧乘風怕盧千恨奪劍之事說出來,顯得有些慌張。於是連忙對夏橫雪說道:“人各有所好,請不要強人所難。”
“哪裏有你的事。”
夏橫雪此刻見盧千恨的手將劍握的很鬆,想必盧千恨此時已經放鬆對劍的警惕。夏橫雪趁此機會,一手要抓住盧千恨手上的劍。但盧千恨反應機敏,側身,夏橫雪手一下抓了個空,還險些閃了自己的腰。頓時,她一臉沮喪,覺得好沒麵子。
盧千恨一向討厭趁人不備,在他眼裏,夏橫雪的這種行為與寧乘風上次暗傷自己之事也無太大差別。因此,盧千恨很輕蔑地說道:“沒想到眼下這位在江湖上有名有號的女俠,還會用暗搶這一招。”
這顯然是對夏橫雪的一種極大的諷刺,也是再次對寧乘風表示不滿。
夏橫雪倒覺得盧千恨此人太過小氣,與想象中的第一鐵匠真是天壤之別。她或許很後悔與盧千恨剛相見就如此誇耀他,也許在夏橫雪的內心,盧千恨的行為很叫自己失望。
“真是吝嗇。”夏橫雪從來不把對別人的評價埋在心底。
刑諾開見兩人剛剛相識,就發生如此衝突,顯得甚為不好。於是說道:“初次見麵,我們大家還是以酒為樂的好。”
盧千恨點了點頭,夏橫雪瞪了盧千恨一眼,又瞟了刑諾開一眼,也許夏橫雪剛才的目的是想找盧千恨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