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跟著我,不一定會比在這兒快樂安逸。”秋晨低沉沉的聲音,似乎想表明出一切。
“倘若沒有你,我已經沒有了快樂與安逸。”
“手中的這把劍真的好沉,當某一天才會發現,它可能會壓的你喘不上氣來。”
“我不怕!”
“我是我身邊人的災星,在我身邊的人隻會有不幸。”
每次的言語,秋晨都下定了離開的決心,也下定了不帶走韓似菲的決心。有時候,過多的強求和不求的效果是一樣的。
真想做的,無論怎麼說,如何勸阻,也是要去做的。不想做的,也終歸是不去做的。
可憐的慕容秋晨,可憐的韓似菲。這裏沒有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僅有著個人的想法。
“下一個中秋,無論我報沒報仇,我都會回來的。除非……”
韓似菲沒有讓秋晨繼續說下去。
“沒有除非,我會在這裏等你的。”
秋晨依然沒有轉身去看韓似菲。因為他認為自己是不會落淚的,他也不願意再有一次目光對視的傷感。大跨一步,徹底的在韓似菲的目光中消失。
手毫無知覺的一掃,打落了桌上的一個茶杯,“啪”的一聲,驚醒了韓似菲的一場夢。
夢醒來是空蕩的,夢醒來是會叫人苦苦的去想,想的了無頭緒,想的死氣沉沉。依稀的記得秋晨推門而去,依稀的記得秋晨告別時的言語。
不,那不是一場夢。秋晨真的來過,秋晨也真的離去。韓似菲匆匆站起,跑到窗口,看到在人群之中有一個人。他手中緊握一把滿是仇恨的劍,冷冷的側麵,踏著沉重的步子,一陣風吹來,吹散了他長長的頭發,是否遮住他半個眼睛?
下一年中秋,是一個有期限的約定,也許那將是無期限的等待。僅是剛剛認識,但他們卻太了解對方了。正因如此,韓似菲匆匆地跑到了樓下,凝視著人山人海,卻終沒有再看到想要找的人。秋晨到了哪裏?也許他已經用了“似燕飛”到了一個韓似菲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韓似菲捂住雙眼,整個世界在她眼中一片漆黑。
“對於姻緣這東西,還是不要有過分的強求要好。”
話是一位經過這兒的老者說的,年紀看樣子有些衰老,臉上爬滿了皺紋,一看就像是經過大風大浪,曆盡滄桑的人。話音粗獷,略顯沙啞。一身粗布麻衣,還有幾處用線縫過的痕跡,但此人顯得很幹淨。
話音帶給了韓似菲一絲震顫,有一種過來人的輕聲指點,一下子令自己茅塞頓開的感覺。眼前這位老者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輕言一句會很輕易的讓韓似菲那柔腸寸斷的情感變得豁然開朗。或者這位老者身上有著一種高深莫測的魅力。若是此話出自於他人之口,想必韓似菲這會兒依舊是哭的撕心裂肺。
“你是誰?”
“我是誰不要緊,關鍵你要知道自己是誰。”
聽這種似懂非懂,矛盾重重的話,韓似菲真是疑惑不解,問道:“我要知道自己是誰?”
“對。”
“此話怎講?”
“某些事是命中注定,強求也是沒用的。所以你要認清你自己是誰,要走什麼樣的路。有的時候,人是為自己而活,並非因他人的存在而生。凡事隻要盡了力,失去也罷,失敗也罷,都要看得開些,順其自然嘛。”
這句話是對韓似菲所言。並非僅是對韓似菲在一時失去秋晨難以接受的心情的安慰,也是對她要如何弄懂生活意義的啟發。韓似菲明白這些,也懂得麵前這位萍水相逢的老者的苦心。但有些事往往是情感控製著理智。道理誰都明白,可一旦身臨其境的卷入到了那些世俗間的凡俗情理之中,也就變得愁眉緊鎖,不知所措了。
見韓似菲默默無語,淚閃金光。那位老者又輕言說道:“姻緣天注定,莫要哀幾許。固執於孽緣,痛傷兩人心。”說完那位老者長歎一聲,便掠過了韓似菲的身前,準備遠走。
“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