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現在一臉的苦惱,麵對著眼前的韓似菲總好象有好多的話要說,但自己卻難以啟齒。
韓似菲見秋晨那種左右為難冷冰冰的表情,似乎也變的很緊張。因為他們現在正是坐在狄鳳來客棧樓下吃飯,狄鳳來在韓似菲眼中是一個容易叫人分離的地方。恐怕韓似菲這輩子也忘不了那日秋晨很無情地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她害怕那樣的事情會在這兒重演,心中頓時變得忐忑不安。
“淩,淩大哥。”韓似菲不敢去正視秋晨那張冷冰冰的臉。
“怎麼,身體不舒服嗎?”秋晨那沉沉的語調略顯沙啞。
韓似菲動了動嘴角想要說什麼?但她還是顯得那麼的猶豫?韓似菲是想問在樓台中,秋晨給予自己的承諾是否會兌現,她怕真的問了,倘若秋晨不想叫自己留在他身邊,這又會令秋晨為難。
秋晨見韓似菲愁眉不展的,向她的碗中夾了一點兒菜,說道:“怎麼不吃飯,不合口嗎?”
“阿……我隻是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樓台的。”
“聽一位怪老頭說的。”
韓似菲是無心去問剛才的問題,也自然沒有留意秋晨的回答。她隻不過是不想讓秋晨看到自己恍恍惚惚的樣子而已。
“那個刑諾開像是很關心你,他對你很好?”
韓似菲聽秋晨說出如此的話語,總覺得他是話中有話,但從秋晨說出的語氣與麵部上的表情來看,他並非是因刑諾開而吃醋,而是暗含了內心之中什麼樣的打算。
“連日來,多虧他的細心照顧。”
秋晨點了點頭,心道:“刑諾開既然是個如此的君子,似乎我不應該將似菲帶回身邊。同我在一起她隻能生活在那種殫精竭慮的江湖恩怨之中。我是不是應該將似菲再送到那兒去,那樣似菲今後的生活會更好。”
秋晨顯然是不了解韓似菲的內心,韓似菲並非不敢麵對同秋晨在一起的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反而是她不敢麵對失去秋晨之後,心中的那種孤獨與無助。
“淩大哥,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是否讓刑諾開照顧你會更好?”
對於這樣的問題,韓似菲是非常敏感的,急切地說道:“怎麼,你不要似菲了麼?”
韓似菲聽後那種慌張的表情令秋晨也是那麼的意外,可秋晨還是繼續解釋道:“不,我感覺你同刑諾開在一起,未來會更好些。”
韓似菲對秋晨如此不了解自己的想法顯得有些憤怒,厲聲道:“倘若你不叫我跟著你,我寧願在這樓上等你一輩子。”
韓似菲說的如此堅決,眼睛裏不帶有一絲反悔之意。聲音沒有顫動,話語沒有停頓,說的是那麼清晰。也許這一句話在韓似菲心裏已經埋藏了好久好久,甚至這句想對秋晨說的話無時無刻都在她腦中縈繞著。因為韓似菲多麼想叫秋晨了解自己的內心想法,了解她已不再是那個隱居大漠,非常柔弱的姑娘。
秋晨本應該在韓似菲為自己擋劍的時候,就應該體會出韓似菲的心思。沒想到,一直被仇恨所蒙蔽的秋晨,到現在大概也不知道韓似菲的內心所想。
那並非是秋晨的愚鈍,而是秋晨從未想到天下間會有那樣一位女子竟能為了自己不顧一切。那並非是秋晨的愚鈍,而是他為韓似菲的今後考慮太多而沒有顧及她的想法。
天下戀人間的感情,本來就是那麼的纏綿悱惻,有的時候甚至讓人難以理解,無法接受。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年代,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終將會有那麼多的人癡迷於一生所愛的人。
對劍的癡,到頭來也無非是個劍客。
對情的癡,才可謂是真正的大俠。
兩人的心結全部已打開,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分歧在他們的身上。韓似菲見秋晨放下手中那把滿是殺氣的劍,又為自己夾了一大塊菜,她笑了,笑的如此的開心,笑的沒有任何的顧慮。
“我答應你永遠不離開你,帶你去江湖,帶你去漂泊,帶你去找你的哥哥。”
韓似菲點了點頭,因為她認為自己聽到的將是秋晨對自己永恒的承諾。
如果隻有存在諾言的人,才可以稱作朋友。
那麼要是存在了永恒的承諾,便是紅顏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