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交錯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同時回轉過身子,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這並非是兩人擦肩而過的偶遇,而是早被上天安排好的巧合。
茫茫人海,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本是陌生的兩個人,似乎都想問著對方關於某些事的問題,兩人直立,對視甚久。
“你就是江湖人稱持劍西施的夏橫雪?”
“你就是江湖人送第一鐵匠的盧千恨?”
“就你自己?”
“你不也是?”
兩人的性情都很豪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的。
“我們曾經見過幾麵,但都未曾正麵交談過。”
“早想結識你第一鐵匠這號人物,但一直都很無緣。”
“難得今日如此有緣,不如我們暢飲幾杯?”
說完,兩人就朝狄鳳來客棧走去。
瘋乞依舊在狄鳳來附近乞討,豪放的夏橫雪每次經過這兒,見到這位瘋乞都會給他買幾個燒餅,這次也不例外。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
夏橫雪想了想,於是答道:“冬天的時候,我見他躺在地上,臉凍的發紫,嘴唇幹的都快裂開了,垂死般地一動不動。後來我給他運功,他總算醒了,但我發現他是個瘋子。從此,他就在這裏出入,這兒的人好象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他瘋乞。”
盧千恨又看了看他那張麵目全非的臉,感慨道:“他曾經定是個江湖中人,不知遇到了怎樣的仇家,才會落此地步。”
也許就在瘋乞的臉上,可以反映出好多江湖人的命運——好多因仇恨而被迫留在江湖上的人的命運。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在江湖上就等同與一個死人。盧千恨不由得想起了秋晨,也想到了自己,這樣一個滿是仇恨的江湖路該怎麼走,最叫盧千恨揪心的則是能否化解盧家同慕容家存在的矛盾,然後共同去找在官場甚至在江湖上都已經銷聲匿跡的蕭悟左報仇。
“你在想什麼?”見盧千恨望著瘋乞思索地入迷,夏橫雪於是不禁問了一句。
盧千恨叉開了話題,對夏橫雪說道:“好,我們到客棧舉杯暢飲。”
夏橫雪甚是興奮,一口便答應了,兩人同時步入了狄鳳來客棧。
盧千恨來到桌前,一手將劍拍在了桌上。夏橫雪一向很賞識盧千恨的鑄劍技術。今日可以零距離地觀察盧千恨從不離身的佩劍,真是覺得極其的興奮。
來自一個不羈的想法,促使夏橫雪一手要觸及那把劍。源自於從不將佩劍叫別人相碰的理由,迫使盧千恨一下子把劍拿回了手裏,這導致夏橫雪連碰都沒碰到盧千恨的佩劍。
夏橫雪故作氣憤地說道:“同是江湖豪客,做人又何必如此吝嗇。”
盧千恨將劍放到夏橫雪碰不到的凳子上,嚴肅道:“我想夏女俠也曾聽聞過,我盧千恨的佩見從不會叫旁人拿起。”
夏橫雪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難道你的佩劍上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聽後,盧千恨猛的一怔,但又很快地恢複了自然。夏橫雪並非注意到他猛然一頓時的樣子。
夏橫雪又問道:“聽說你鑄了一柄斷情劍,是你身後的那柄嗎?”
盧千恨搖頭歎息道:“這可令夏女俠失望了,那柄斷情劍並非世人可有,我已經將它給了屬於它的主人。”
夏橫雪聽後疑惑,光聽說過人找劍,在江湖中,哪裏又存在劍找人那一說呢?因此,好奇的夏橫雪問道:“那柄劍的主人是誰呢?”
“淩秋晨,你應該是認識的。”
“就上那冷冷的,一身殺氣的?”
盧千恨點了點頭,說道:“他可是我結拜不久的義弟。”
“那他現在在哪?我真想看看那傳說的斷情劍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
盧千恨道:“淩兄弟的行蹤上不能叫任何人知道的。”
夏橫雪一向討厭這種屬於隱瞞地行為,於是她狠狠地瞪著盧千恨。盧千恨見她那快要瞪掉了的眼珠不禁發笑。但夏橫雪絲毫沒有理會盧千恨的笑,依舊故作氣衝衝地說道:“他的行蹤為何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莫非他在江湖之中有什麼殺身之禍?”
“你與月靈山莊一向有很深地來往?”
夏橫雪一向心直口快,對旁人所問的問題從不多心,這次也不例外,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