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宗濤在江湖一向少有人敢惹,今日竟受到了一介女流的一巴掌,這實在令陸宗濤氣恨難平,說道:“混帳,真是豈有此理。”
但夏橫雪並沒有理會陸宗濤所說的,也許陸宗濤所對自己的怒罵,在夏橫雪看來隻是一聲屁響而已,根本就不必在意。
夏橫雪將頭轉向了刑諾開。在刑諾開眼中,那是夏橫雪從未有過的感傷與氣惱,那失望的眼神,如同一根針一樣,在刺紮著刑諾開,但刑諾開的身體就如盾一樣,即使千萬顆針一同而來,對於他也是不受絲毫的損傷。
“表哥,真想不到你會變成這樣,真想不到你會和這種人混在一起,真想不到,你會對一位柔弱的女子施加如此殘暴的手段,真想不到,你的權利欲如此的強,真想不到……”
“你給我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淩秋晨所賜。”
聽了刑諾開如此絕情的話,夏橫雪在哽咽著,她的嘴角在顫動,她的內心也在亂蹦,斷斷續續很落莫地說道:“你簡直是瘋了。”
刑諾開顯出他那一張陰森恐怖的臉,看著就叫人害怕,他似乎要將這大千世界所吞掉。仿佛要鏟平所有會阻礙他的障礙,也包括他麵前的表妹——夏橫雪。
“你無藥可救。”說著,夏橫雪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聲音是從陸宗濤嘴中傳出來的,那一種陰狠強有力的聲音止製住了夏橫雪還要向走的步子。她停了下來,轉身怒對著陸宗濤,恨不得想一劍將他殺死。
“你已經聽到了我與刑諾開的對話,所以你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了。”
說著,夏橫雪銳眼一橫,劍鋒出鞘,一劍挑起了桌上的杯子,杯子猶如一發槍彈,狠狠打在了陸宗濤的額頭。陸宗濤隻覺得額頭一陣疼痛,頓時變的天旋地轉了。然後夏橫雪淩空翻轉,一個飛腿踢到了陸宗濤的鼻子上,陸宗濤向後連退數步,突然腳下一滑,腳踝又被椅子磕絆,一下子後翻臥地。
這又給陸宗濤怒火上澆了油,他大吼道:“混帳。”
夏橫雪對這種人,無論他有多大的來頭,自己都不會心慈手軟的。她用劍鋒指向陸宗濤,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唰”的一聲,刑諾開拔出了劍,劍若浮雲,飄飄而至,夏橫雪反手仗劍,側身揮劍,劍劍相碰。由於剛才刑諾開很用力,夏橫雪頓失去中心,歪身後退。
夏橫雪用兩隻怨懟而失望的眸子直視著刑諾開,很難過地說道:“表哥,你不要在這麼執迷不悟了,有些東西根本就不屬於你,你強求是沒有用的,難道你今天真的會殺了我嗎?收手吧!”
“住口。”
此刻陸宗濤對刑諾開命令道:“殺了她,絕不能放走她,叫她在外麵胡說八道。”
夏橫雪現在手發軟,渾身也已不再有打鬥的力氣了,見刑諾開那麵無表情,一副同殺手一模一樣的嘴臉,持著劍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夏橫雪紅潤了眼眶。
“雪兒,不要怕,堅強起來。”
是誰?是誰在同夏橫雪說話。是他。冥冥中耳畔傳來了寧乘風的聲音。這是寧乘風對夏橫雪的召喚,還是他對夏橫雪的庇佑。夏橫雪不知,其實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因為她認為在此刻有寧乘風的陪伴,這已經足夠了。
劍停了下來,但劍鋒離夏橫雪隻有半寸的時候,刑諾開並沒有繼續想向前走。兩人凝眸著對方,一切在他們的眼中頓時化作了漆黑和慘白。
樓外雨,樓中情,一劍劃破樓內寧。
風急掃,花凋零,引得孤魂伴行。
昏天暗地又叫世間冷清。
朦朦朧朧一切似若夢境。
心不平,淚在眼中凝。
“真沒想到,你還保留了一點兒人性。”
劍正在刑諾開手中振顫,他沒有正視著夏橫雪,更不敢正視著自己的內心。當一陣風從外麵吹進來的時,劃過了刑諾開,劍頓時也被這陣風吹落了。
夏橫雪慢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刑諾開,說了句自己似乎已經想了好久的話:“從今往後,我夏橫雪與你刑諾開沒有絲毫的關係,你好自為之。”
正當夏橫雪抬腳準備向外跨出的時候,刑諾開手一把抓住了夏橫雪,抓的很緊很牢,說道:“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叫你離開這裏的。”
夏橫雪猛然意識到了,這樓台之中竟是個有來無回的地方,觸及著刑諾開那冰冷的手掌,她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