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的,盧千恨的臉退去了紫青色,又恢複了正常,這意味著他所中的毒的毒性已經緩緩地消退。他漸漸地蘇醒過來,隻不過這月靈山莊隻是他一個人的世界了。
在這兒沉睡了多久,盧千恨並不知曉,但發生了什麼事情,盧千恨記憶猶晰。他慢慢地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喊道:“夏女俠,夏女俠……”
空洞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莊裏飛揚,隻可惜,沒有人回應。
“他們現在在哪?”盧千恨低聲自語道。
現在自己已經滿身是毒了,自己又要去往哪裏?盧千恨靜靜地想著。
盧千恨一身的疲憊,滿臉的沮喪,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這裏好靜,靜的叫人害怕,這裏好涼,涼的叫人覺得倍加的蕭森。這裏已不再是一個秘密的地方,但這裏終歸是一位遊子的海港。
她在等待,等待著一切對她好的人。韓似菲在靜數著地上的沙礫,還在默數著已凋落的花瓣,也許她無心去數這些,但是她卻找不到另一種打發時間,克服內心驚慌的方法。
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好熟悉,是盧千恨,是盧千恨回來了。那隱約的身影,韓似菲看到了,但她並沒有迎上去,因為她看出盧千恨也在沉思。
“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夏女俠呢?”
盧千恨來到了韓似菲的麵前,霎時,嚇了韓似菲一跳,問道:“盧大俠,你怎麼了,氣色怎麼如此的不好?”
盧千恨隻覺得自己非常的累,累的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此事說來話長,我,我現在好累。”
但禍不單行,恰逢這時,隻見四個黑衣蒙麵人從空而落,出現在了兩人麵前。韓似菲驚悸一陣,心頓時揪成了一團。
盧千恨的那滿身疲憊,似乎頓時就消除了。看著那四個來客,眼中充滿了驚詫,但平息一口氣,盧千恨同他們四個一一對視,漸漸的心裏仿佛知道了他們是誰。韓似菲低著頭,膽怯地躲在了盧千恨的身後。
“沒想到,四大殺手死了一個,如今又被補上了。”
此話並非是盧千恨對殺手的諷刺,而是自己內心的悲戚,淵默,苦澀的寫照。
“少廢話,快將追命劍交出來。”
說話的是王塵,盧千恨聽的出。盧千恨叫躲在自己身後的韓似菲抬起頭,看著他們四個,又輕聲對她說道:“別害怕。”
取代寧乘風的位置,站在最前麵的那個殺手的眼睛直盯著韓似菲,韓似菲也被他那熟悉的眼神所吸引,她也不知為何,總是在瞅著那個殺手。
“韓姑娘,你看到了什麼?”
冷冷的一張麵孔,一雙寫滿仇恨的雙眼,手中緊握著那把滿是殺氣的劍。一陣風吹來,卷起了地上的塵沙,吹動了他的衣襟,吹散了他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半個眼睛。
沒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殺手就是秋晨,沒有第二個人會有那種眼神,冷漠裏卻蘊藏了千萬種情感。
韓似菲驚訝,為何秋晨要打扮成那個樣子,為何秋晨要麵帶紗布,遮擋著自己。
“淩大哥。”
韓似菲脫口而出,這是一位妻子對丈夫的呼喚,僅三個字卻包含著千言萬語,秋晨是聽得懂的。
秋晨似乎不敢麵對韓似菲,他的目光轉到了盧千恨身上。盧千恨緩緩地走上前去。走到了離秋晨隻一丈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恰好就是拔出劍就能殺人的最佳距離。
“秋晨兄弟,為了報仇,你情願這一生都躲在這黑紗之後,隱藏著自己,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你不用教訓我,我有我作殺手的理由。”
看著自己至好的兄弟成為殺手,盧千恨心如刀割。因為盧千恨曾親眼目睹了一位有情的殺手——寧乘風的痛苦。那一種痛苦看著就叫人心酸,更何況是自己的親身感受。
殺手的結果,隻有死亡。
“你今日來為何沒拿斷情劍?”
“因為斷情劍是用來殺你的。”
“那你今天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完成主人吩咐我的任務,奪得你的追命劍。”
“主人?你說誰配做你慕容秋晨的主人?”
“不要廢話了,出招吧!”
盧千恨表情之嚴肅,神色之無奈,道:“秋晨兄弟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倘若你真的恨透了我們盧家,我願意現在就被你一劍殺死。”
秋晨並沒有理會,而是抽出了劍,說道:“我今天來不是要你的命,隻是要你手中的劍。”
說著,秋晨與那三個殺手;一同上前,劍芒在半空中長閃不斷,光芒的微弱,代表了一種人的卑微。秋晨手下毫不留情,他作殺手,並非想真的成為殺手,而是想將自己變的更加的無情。
韓似菲聽到了剛才秋晨同盧千恨的對話,心中不解,但很失落。也許這一切都要待雙方打完了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