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很乖,整日讀書寫字,練習劍法。”
“哈哈……”聽後,大將軍笑了,道:“想不到我慕容雲的兒子如此有誌氣,好呀,好呀。”
這時,夫人也踏出了大門。秋晨邁著小而快的步子跟了出去。夫人看著日光照在慕容雲身上的鎧甲閃閃發光的夫君,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眼眶的濕潤,是對夫君在外的無限掛念。
眼眶的濕潤,是對夫君在沙場上那無奈眼神的理解。
眼眶的濕潤,更是對夫君那份至死不渝的愛。
淚流了出來,是幸福的流露,是思念的坦白,是愛情的升華……
“爹爹。”秋晨很著急似的跑到了慕容雲的身前。
是一種父親對孩子情不自禁,沒有理由的愛,慕容雲一把抱起了秋晨,道:“在家乖不乖呀?”
秋晨的眼睛裏,隻有著那份純真。
秋晨的麵頰上,隻藏著那種童真。
秋晨那稚嫩的話語縈繞在慕容雲耳旁,道:“晨兒好乖,您走時教我的那套入門劍法,我已經練會了。”
慕容雲聽後甚為欣喜,那份在沙場時的憂慮似乎早已不複存在了。樂著道:“晨兒聰明,待會兒練給我看。”說著便把秋晨放到了地上,向大門走去。
走進庭院,見家中布置依舊。除了季節的變化給庭院帶來不同的色調之外,其他都是整潔幹淨。近鄉情更怯,真是如此。見秋晨慢慢長大,妻子的操勞,家丁們的辛苦,慕容雲有著那說不出的感激。
在沙場,淋雨走沙,麵對著生與死,麵對著國家的興衰存亡,於是便有了一份責任。那是一種壓力,更有著那說不出的無可奈何。
風沙沙的,吹動著那似黃未落的中秋的樹木。是掃盡了沙場上的疲憊,還是吹動了歲月點點前進,是幸福還是悲傷,是快樂還是惆悵?都知道慕容家的富華,卻永遠不知慕容雲內心的困苦與無奈。
作為一位將軍,保家為國是責任,何談困苦,何談無奈?僅僅是因為長年在外,久別親人的相思之痛嗎?大丈夫誌在四方。想慕容雲這種屢獲戰功的人,難道就為了兒女私情就困苦成這樣嗎?
夫人似乎從慕容雲那緊鎖的愁眉中看到了什麼,問道:“本次出戰回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你卻愁眉不展的,有什麼心事嗎?”
聽了夫人的話,慕容雲甚是感動,剛吞吞吐吐的想說些什麼,卻又硬咽了回去。
“爹爹,爹爹,看我舞劍給您看。”秋晨的話語一下子打破了那沉悶憂鬱的氣氛。這時,慕容夫婦倆像似什麼憂鬱都沒有了,同時注視著他們的孩子。
“好。”慕容雲底氣很足的說道。
“嘿,哈”。秋晨練起劍來。
慕容雲在一旁拍手稱快,見他那才五歲的兒子可以練出這樣的劍法。無論心中有怎樣的愁事難事,慕容雲仿佛都拋到九霄雲外中去了。對身旁的夫人道:
“當我十歲舞劍時,還未及得上晨兒。“
“虎父當然無犬子。”
“看樣我們的孩子將來必有所作為才是。”
妻子點了點頭,看著那專心練劍的秋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夕陽晚歸,夜幕風吹。
帶著那一臉憔悴,
看官場,到底誰是誰非。
沙場莫醉,帳下難睡,
帶著那一道疲憊,
愛國情,霎時變得漆黑。
待秋晨與妻子入睡,慕容雲獨自飲酒,暢吟著上述他的感受。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感受?京城之內,除天子之外,誰家的田地勝過慕容家,誰的功績又可比慕容雲?那麼,即不愁吃穿又可使家人都錦衣玉食的大將軍為何有如此感慨哪?
妻子剛才並沒有睡沉,當他聽到慕容雲起身的聲音時,她便睜開了眼睛。從慕容雲起身到庭院,然後飲酒。這每一個動作,慕容夫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見慕容雲發出那從未有過的深情感慨後,她非常想知道這半年來在慕容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此次出征回來,並非像往常那樣,像似實現了自己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理想那麼高興,擺下酒宴來請沙場戰將,講述在沙場上那點滴經曆。反而像一位敗將似的,垂頭喪氣,還在夜深之時獨自飲酒。
慕容雲到底在想什麼,在沙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他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呢?從一位充滿豪情壯誌的大將軍變成一個無可奈何像似墮落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