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蕭悟左便聳了聳肩,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慕容雲的死已公告於天下,告示欄也貼出了告示,寫出了慕容雲的死因:
“慕容雲勾結外黨,謀權篡位,殘害忠良,就此誅滅九族。”
看此告示的人無一不驚愕萬分,京城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他們在討論著慕容家。路過慕容府的人見兩個寬大的封條交叉封鎖在大門上,不得不搖頭歎息。因為慕容雲將軍在外征戰,為國為民這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如今他被扣上了如此大的罵名,這真叫那些覺得慕容雲為大英雄的人難以接受。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就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慕容雲都走到這般田地,真叫人難以想象,百思不得其解。就連京城最富有的慕容府都已家毀人亡,這更叫人匪夷所思。
那是一家不大的酒館,在京城來講,那算是最低級的酒館。凡是有那麼一點兒錢的人,路過那家酒館都不屑一顧。但江湖俠客,即使有錢也不會到那些裝扮的富麗堂皇的大酒家去。因為江湖人講究一個義字,不論尊卑貴賤,不論草棚花架,隻要酒中存義那就夠了。所以對於江湖人而言,他們很少去那些豪華酒樓,因為在他們眼中,那些地方是複雜的也是拘謹的。
為了能打探到昨日救走秋晨的那兩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蕭悟左也破例走進了那家名為狄鳳來的酒家。
那裏桌椅古舊,有的地方還褪了色。櫃台上還放了兩壇陳年老酒。可能是來這裏的人都很難付得起那酒錢,所以年頭過長,酒壇上布滿灰塵。這裏的掌櫃與小二穿著都很樸素,都是粗布麻衣的,來這裏的人大多也是如此。
腳步沉沉踏了進去,店小二一見蕭悟左驀地一驚。因為穿著綢緞,掛著玉佩,而且還帶了兩個隨從,像這樣如此氣派的達官貴人,在這裏是很難找到的。
“這位大爺,來些什麼?本店有上等的菜肴佳釀。”
蕭悟左隨手拿出了一定白銀遞給了小二,道:“快,把你酒家最好的菜與酒給我擺上。”
店小二從未接過客人的這麼多錢,見這麼多銀子過入手中,不禁猛然一驚。
“怎麼,這麼多銀子不夠嗎?”
“夠了。”
“還不快去。”
“好哩,客官上座。”
說著他便匆匆地跑到了櫃台,將銀子交給了掌櫃。
這時,店裏的客人把目光紛紛地投向了蕭悟左,蕭悟左並沒有在意,因為他很留意坐在他後麵的那些人的交談。
那些人像似在切切私語,倘若注意力並非百分之百的集中,那麼隻能聽見嗡嗡的聲音,無法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看,看,這位好象就是帶兵去抄慕容家的人。”
“你怎麼知道?”
“昨一早,我親眼所見,他帶領一群官差衝到了慕容府。”
“狗官。”
“噓——別讓他聽見。如果聽見,咱們幾個都完了。”
其實蕭悟左已經聽清了這些話,而且是一字沒漏。坐在他身旁的兩個隨從為了奉承他,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連忙壓住了桌上的佩劍,準備起身。蕭悟左坦然一笑,搖了搖頭,告訴他們不要衝動。
“也不知那牆上的告示所寫的是真是假?怎麼,一夜之間,慕容府就被封了呢?”
“當然是假的了,聽說他是被奸人所害。”
“哎——官場的事真叫咱百姓搞不懂。”
這是距離蕭悟左挺遠出傳來的對話。由於每個人都談論此事,而且又是在這個狄鳳來的小店中。除了剛才那人已經再沒有人可以認得出蕭悟左——慕容雲的副將。所以他們談話無所顧忌。因此這個酒家裏每一個人的談論,隻要是蕭悟左認真去聽,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蕭悟左聽了這麼多對慕容雲的死表示不滿,對慕容雲尊重的話,心裏不免有抑製不住的急躁。頓時表現在了臉上,臉立刻變了顏色。
隨從這時道:“這些匹夫,人都死了,還在論什麼功績呀。”
聽後,蕭悟左隻是微微一笑,像似很沉穩的樣子坐在那裏,道:“讓他們論好了,反正這大宋的軍權已落入我手了。”說完,他又收回了笑容,顯出嚴肅的神情,道:“記住,我門今日來是找昨日的黑衣人的,並非是聽他們說三道四的。”兩名隨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