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這時走到了寧乘風的桌旁,坐了下去。寧乘風這時把身邊的那三位介紹給了秋晨:“王塵,許長海,何遊漫。”
秋晨拱手一輯,依次見過,但並非露出半點兒笑容。
寧乘風出於好奇,道:“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已相識,就是朋友。既是朋友,又何顧忌?”
“見老兄剛一進門,就一臉煞氣。不知所因何事,莫非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並非向往江湖,若非仇怨,我不會持劍而行。”
“如若相信,可否細言。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我初出江湖,難有四兄弟與在下如此投緣。今日我隻想飲酒,不想談論往事。”
幾人尊重秋晨的意思。
寧乘風道:“秋晨兄說得有理。來日方長,我們可以互講經曆。難得今日有緣相識,我們就喝他個痛快。”
談話飲酒之時,酒店來來回回的客人已經好幾波了。然而秋晨與他們談天說地,說古暢今越來越起興。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幾壇陳年老酒已盡,各自身上散發出的酒氣彌漫在這酒館的每一個角落。
“痛快,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呀!”
寧乘風似乎有些醉了,酒氣橫衝,站起來略帶搖擺。
“今日能與大家相識,真是我淩秋晨的福氣。”
盡管他喝了很多酒,也略有些醉意。但說起話來並不糊塗,並沒把自己的真實名字說出來。
“不知秋晨兄可否賞臉,到我那一敘。”
初到江湖,難免有些不適應這種熱忱的邀請,於是便推脫道:“現如今,我隻想單獨遊走,它日定會登門拜訪。”
寧乘風點了點頭說道:“月靈山莊,隨時歡迎武林同道來訪,尤其是我寧乘風的兄弟。”
秋晨點了點頭,先告辭,持著手中那寫滿仇恨的劍先離開了。
那是什麼?
是刀。
是誰的刀?
是仇恨的刀。
那又是什麼?
是劍。
又是誰的劍?
是恩怨的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這裏,你必須學會——
適應。
外麵長風呼嘯,秋晨卻感不到一絲的涼意。他似乎躺在了柔軟的床上,輕輕地睡著了。那滿是仇恨的麵頰仿佛在睡覺時也要逗留在這個世上。
一個人悄悄進入他的夢中。那個人站在滿地是血的地上,披散著頭發渾身是傷,腰上掛著一塊玉。周圍死氣沉沉的,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孩子,孩子……”拖著那長長的聲音,似乎在叫做夢的人:“江湖險,或許一切都是誤會。不要報仇了,不要報仇了,孩子,孩子……”
猛的一驚,一身冷汗。正在輾轉著的秋晨突然起來,發現自己躺在郊外一所茅屋中那張舒適的床上。屋內的陳設簡單,一張桌子,兩條排凳,僅此而已。
桌上放著一把劍,劍上刻有花紋。那花紋似乎使他想起了什麼,因為當他第一眼掃到那把劍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似曾相識了。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但他身上的酒氣還沒有完全地退去,他來到這個陌生的房間裏,醒來卻沒有人,這叫他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一樣。
剛才的夢令秋晨不解。雖然記得已經不大清楚了,但依稀的可以想起那人腰上的那塊毫無瑕疵的碧玉,那麼的晶瑩。隱約的在耳邊縈繞起不要報仇了那句話。想此,秋晨更覺得奇怪,怎麼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難道那些夢真如他人所言,有好多的寓意嗎?秋晨一心尋仇,為什麼夢裏的那個人卻不讓他報了,夢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許,夢都是反的吧。
就在秋晨苦思冥想之時,門“吱”的一聲開了,秋晨向門口一瞧,怔了一下,道:“怎麼會是你?”
因為推開門的那個人正是昨日秋晨在慕容府看到的人。
那個人不慌不忙的將門帶上,走到了桌前坐下,笑道:“你昨天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地上,多虧我經過把你扶回了我家,否則以現在的天氣,你早就被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