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無語,轉身離去。
“既然你恐懼江湖,那他必然要一個人離開。”此話依舊在韓似菲耳邊縈繞,如此連貫,令人深省。
一邊是一位女子對江湖的膽怯,一邊是一個男子對江湖的渴求。想法的對立定會使他們背對而行。並非誰對誰錯,僅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向往與追求。
秋晨有仇,他渴求去報仇,那便避免不了血腥。
韓似菲柔弱,她雖有仇,卻渴求一份安堵。
秋晨此刻也正在沉思之中,慢慢踏行。街市上幾人的談話似乎讓他放棄了沉思,他將注意力轉向了那幾個布衣身上。
“我上月看到盧千恨在大道上同寧乘風打了起來。”
“是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第一鐵匠和月靈山莊莊主兩人?”
“正是。”
“一個猶如隱士,一個是江湖豪俠,為百姓行善的莊主,兩人怎麼會打起來?”
“哎,那場麵激烈的很。”
“誰勝了?”
“好象那位莊主打傷了盧千恨,最後將他帶回山莊了。”
秋晨聽後,不禁產生興趣,心道:“寧乘風,盧千恨,他們倆是仇人嗎?”
月靈山莊在哪?自從見過寧乘風時,聽到了月靈山莊這個名字,秋晨便很想去拜訪了。真正的江湖並非在附近的狄鳳來客棧,也不是在人們想的很遠處的天涯,而是在那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月靈山莊。
他曾聽聞過寧莊主的熱情,很想去拜會一下。
他曾聽聞過寧莊主的善心,很想去體驗一次。
他曾聽聞過寧莊主的神秘,最想去親身感受一回。
曉霧蒙蒙的月靈山莊夾帶著濕漉漉的水汽,雖然有些秋氣肅殺,卻令人神清氣爽。遠處的山在薄霧籠罩之下,好似一個平麵,那山與山之間的輪廓,就如浪波一般。
旭日臨窗,夏橫雪伸個懶腰,月靈山莊的床也許是世上最舒服的,她懶洋洋的不願起身。可別人家總不比自己家那麼隨心所欲,掀開窗簾,向遠處望去,那些守衛們已經開始操練了。
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於是就起來了。
“當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或許這時的敲門聲對於夏橫雪來講是很嘈雜的。
剛剛起身,身子還真有些冷。月靈山莊真是個寒氣逼人的地方。
“誰?”很不耐煩的一句。
“寧乘風。”
夏橫雪趕忙為他開門。寧乘風一見夏橫雪神清氣爽,而且活動輕便自如,知道她昨夜的摔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依然很關心地問道:“昨夜傷勢如何?”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有勞寧莊主擔心。”
寧乘風很自然地搖了搖頭,又道:“我已設好了早餐,就等你了。”
夏橫雪聽後沒露出絲毫愧疚之色,仿佛等她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的確,夏橫雪在江湖上的地位真的像小姐一樣。
到了山莊前廳,隻見刑諾開一人。夏橫雪急忙問道:“第一鐵匠呢?”
寧乘風似乎早就把盧千恨此人忘了,沒想到一清早,連飯沒吃的夏橫雪首先提起他來。寧乘風不知怎的,臉上多少有些不悅。
“你不是說今天可以看見第一鐵匠嗎?”夏橫雪很著急地催促著,似乎人見不到,飯也不想吃一口。
刑諾開也看了看寧乘風,仿佛對此事也非常的急切。第一鐵匠名聲在外,可好多英雄俠客根本無緣同他相見,所以此時刑,夏兩人都很急迫地渴求寧乘風兌現他昨日的諾言。
寧乘風依舊沉默思考,因為盧千恨已經被自己關進大牢一個多月了,而且他並不知曉盧千恨在江湖上是什麼樣的人,更不了解他的性格。更何況盧千恨在牢中,脾氣很暴,常常大罵,有時讓寧乘風自己都不敢靠近。倘若盧千恨真的出來,將寧乘風為了一把劍而暗算自己的事說出來,那麼會令自己乃至月靈山莊的威信受到很深的影響。寧乘風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提及盧千恨在自己這的事情,可不說現在這件事已在街市傳播的太廣了。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寧乘風也隻有順著刑,夏兩人的意思了。
“不急一時嗎,盧千恨還在牢中,不便出來。”
夏橫雪嘟囔著:“真不知那個一向少理江湖事的鐵匠怎麼招惹你了,一位莊主竟如此待他。哼!”
由於聲音很小,也是衝著刑諾開說的。所以寧乘風聽到也當沒聽到。
“二位先吃,我到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