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千恨在峰上取了幾小塊木材,那古木很硬,在取時困難重重,然後他又將取下的寒木攤在日光下曝曬,以增加其暖性。
齊英鳳從旁協助,經過一整天的搬運,齊英鳳累的已是氣喘籲籲了,連聲歎道:“難道我們真得在一天之內把這些木料都搬完嗎?”
盧千恨此刻也是一身的疲憊,道:“我說過,若鑄一把好劍,取材之時,一定要在最適宜的時間。今天是這裏很難得的天氣,我們趁此還是把材料都取了吧,否則過了今日,不知還要再等幾天,才會遇到這麼好的天氣。”
齊英鳳應了一聲,隻能忍受住那份疲勞來幫助盧千恨了。
一天之中,盧,齊兩人在不停地重複著那單調的工作,到了傍晚,那些古木慢慢地變的鬆軟起來。盧千恨便停止了取材,從那高高的古木之上飛落下來,一身的熱汗,在這雪山之巔緩緩地被凍住了,然後,又被身體上的溫度所融化掉了,一陣風夾著片片的雪花飛過,蒸發了身上的汗珠,盧千恨頓時感到其冷無比,齊英鳳停手之後,也有著那和盧千恨相同的感覺。
“現在我們還要幹什麼?”齊英鳳停手之後,好象還不怎麼適應,還想繼續的為鑄劍之事再添力量。
“齊前輩,您不趁這會兒歇歇,難道還想再繼續幹下去嗎?”說完,盧千恨笑一笑。
齊英鳳立刻緊張道:“什麼?我甚至不再想幫你,早知道這麼累,我當初就應該順著你,下山去。”
盧千恨玩笑道:“現在下也不遲呀。”
“你好沒良心啊!竟然敢對我齊英鳳這麼講話。”
兩人總是在這樣寒風凜冽之時,無休止地爭吵。也許那一種祥和地爭吵,真就可以驅走那塞外的嚴寒。與其說他們是一長一少,倒不如說他們像是平輩,好似一對好朋友,是一對沒有年齡差異的好朋友。
“等到今夜月亮出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將這些木料放在月光最亮的地方。”
“那麼叫月光照射,吸收其靈性,大約要多少個夜晚?”
盧千恨搖了搖頭,說道:“這就要看每一夜的月光到底有多強,到底有多柔了。”
談吐之間,明月悄然而升。月光如銀,垂下來的光平鋪在這雪山之巔,照亮了這整個雪山。
這時,盧,齊兩人一同將那些將要鑄劍的寒木放在月光最強的地方。盧千恨默盼著那些寒木能吸收月光之中所特有的靈性,使將要鑄的斷情劍能最好的感知持劍人的情感。
“什麼是斷情?”
齊英鳳見月光輕柔地打在那些寒木上,那些寒木頓時變的很朦朧,似乎在齊英鳳的眼中,看那些寒木已不再是那麼淒寒了。她由此聯想到了人間好多的事情,因此齊英鳳便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斷情不是絕情,斷情是指人心一點兒感情都不存在。”
“世上存在那樣的人嗎?”
盧千恨道:“我寧願我將鑄的這把劍永遠都不會發出它最大的威力,也不願意看到世間真有那麼一種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若斷情,談何容易。你就真的不怕你這把劍一出世,那些想成為天下第一的人都會將自己變的一點兒情都沒有,那麼整個武林還會安寧嗎?”
聽了齊英鳳的話,盧千恨頗有感觸,但他依然辯解道:“對一個渴求天下第一,野心勃勃的人來講。若人間沒有這把斷情劍,他們也會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任何劍的存在都無所謂,就看那個人的本性如何。”
齊英鳳聽了盧千恨的話,覺得也並非沒有道理。
盧千恨又道:“或許,我將鑄的這把斷情劍在任何人手中都隻是一把木劍而已,哪怕他是一個充滿野心之人。也許這把劍將來隻會成為江湖人的一個玩物而已,但鑄這把劍對我的意義就不同尋常了。”
“怎麼講?”
“因為我幫助好仙絕前輩完成了他的一個心願。”
齊英鳳點了點頭。
兩人言談,話雖如此,但是在盧千恨心中也很懼怕那一點,就是齊英鳳上次以及這回所提到斷情劍會給江湖帶來種種危害的問題。劍雖是一把木劍,但好多人都是為了一件玩物而不擇手段地明爭暗鬥,挑起武林事端,掀起了江湖風波,這把即將出世的斷情劍是否真的會引發江湖紛爭,現在誰都不敢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