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山莊的寧乘風一直叫秋晨耿耿於懷。但是秋晨自知自己並不是月靈山莊那幾個人的對手。所以,無論在秋晨心中對月靈山莊隱藏了多少的恨,還是有一段怎樣的仇,秋晨都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倘若孤身再去犯險,自己一定是死路一條。
秋晨靜坐在狄鳳來客棧,那外麵的飛雪,若遇到秋晨那冷冰冰的目光後,也將會凝結成那堅硬的冰晶。他端著酒碗,整碗的酒一飲而進,然後再斟滿。就這樣地重複著他此刻的動作。別人來這兒飲酒或許想借助那股酒勁驅走體內的寒氣,而秋晨是想借著那股酒勁來麻醉心中那種難解的愁緒。
他抬頭看著前方,麵對他麵前無人的空席,醉醺醺地低聲自語道:“就是那張桌子,我們一同飲過酒,吃過飯。”
若隱若現的在他麵前出現一位貌美如花,但一臉愁容的女子,那個人便是韓似菲。朦朧中,秋晨不由得說道:“似菲,你怎麼來了……”
過了片刻,韓似菲在秋晨的眼中變得扭曲了,像微波一樣飄動著,緩緩地變模糊了,到最後徹底地消失。秋晨叫道:“似菲,別走。”然後,他又恢複到那種飄忽不定的醉意中去了。
昨夜愁,今朝夢,醉意又朦朧,一劍寫江湖。
俠孤傲,卻多情,恩怨兩相違,誰是又誰非?
秋晨隻覺得眼前變的異常的昏暗,他昏倒了,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他醉了,他睡了,煩心瑣事,是否會在此時消退了呢?
“孩子,或許一切都是誤會,不要報仇了,不要報仇了……”那個頭發蓬亂,滿身是傷,腰上掛著一塊碧玉的人又到了他夢中,如此的清晰。秋晨惶恐地看著那個人,此刻秋晨剛想問他是誰,為何多次來到自己的夢中,而且總是要勸自己放下那條尋仇之路。
在夢中,秋晨剛要開口去問,這時,秋晨在熟睡之時手臂猛的一滑,碰到了桌上的碗,碗落到了地上,“啪”的一聲將秋晨從睡夢中驚醒,醒時伴著那句話:“你是誰?”隻可惜這句話那個人沒有聽到,他並沒有告訴秋晨自己到底是誰,為何要阻止秋晨報仇。
夢醒後,那四周空蕩蕩的一片,叫秋晨感到那麼的淒惶。但他心中依舊藏匿著自己做過的那麼多次的夢,心中還在疑惑著:“那個人到底是誰,和我慕容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一覺醒來,雖叫秋晨感到並不是那麼的舒服,但至少,他已經醒酒了。秋晨此刻很清醒,起身之後,慢慢地走了出去。他很有目的地朝那個方向走去,那便是花祈與柳無音的墳墓。
在那深山之中,寒氣逼人。地上鋪散著薄薄的一層雪花,那麼的平整。隻有秋晨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趟腳印。
秋晨望著那飄雪之中獨立的茅屋,不由得想起自己同花祈和柳無音一同生活的情形,回想起柳無音第一次救回自己,那麵上露出的安詳,花祈教自己武功時的嚴厲,回想起柳無音抱起自己那一種溫暖,花祈每一次毒性大發時痛不欲生地呻吟……那些回憶雖說有的距現在已有十多年之久了,但它們依舊很清晰地浮現在秋晨的腦海之中。
從前向後的回憶,一直回想到那個中秋,自己目睹了那四個慘無人道的黑衣蒙麵人將柳無音一劍殺死,又將花祈打下山去,想到這些,眼中不禁布滿了煞氣,用眼中的那團怒火,將那團煞氣越燒越濃。
“我現在似乎找到了殺你們的凶手了,我將要在這兒潛心練劍,一定會為你們和我慕容家報仇。”
此刻,秋晨拔出那把滿是殺氣的無名劍,獨立在飄雪之中,一字一頓狠狠地說道:“我一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斷情劍已經鑄好,而且在盧千恨的眼中,這柄斷情劍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完美。在這裏很久的盧千恨,也真留戀於好仙絕所留下的好似鑄劍坊的密室。
隨著劍的鑄好,齊英鳳也想問問盧千恨今後有何打算,要用那柄斷情劍做什麼?
“你要回中原去嗎?”
盧千恨點了點頭,長歎一口,道:“離開中原都已經這麼久了,真不知中原現在又有怎樣的變化。”
“你回中原也是要找到蕭悟左為你們一家的離散報仇?”
往事不堪回首,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容任何人所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