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千恨不由得憂從中來,道:“當年我還不滿七歲,如今都已經過了十六年了,也不知家父現在身居何處,倘若現在再見到我,他是否已經都不認得我了。”
齊英鳳聽了盧千恨那傷感的話語,輕輕地拍了拍盧千恨,這是一位長者對晚輩那愁苦內心的安慰,道:“孩子,你也不要太難過,一切都要往開裏想。”
盧千恨雙唇緊閉,嘴角一撇,苦笑一下,然後又道:“我回中原,還要找到淩秋晨,查看他到底是不是姓慕容。我一定要讓我盧家與慕容家的恩怨化解開來。我一定要讓我們兩家不再有那麼多的誤會,我盧家可以與慕容家世代交往。”
齊英鳳知道他要走的這條化解恩怨的路是一條多麼漫長,多麼艱辛的路。於是便對盧千恨激勵道:“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你盧家同慕容家的關係的,何況這些是你爹一份莫大的心願。”
盧千恨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與盧霄分離時盧霄給自己的信箋,於是又搖頭歎息道:“家父曾經說過,他這一生最對不起慕容家了,所以他叫我務必要將這封信交給慕容家唯一的後人。”
齊英鳳這時急切地說道:“不,你們盧家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慕容家的事。倘若不是你父親親手去殺慕容雲,恐怕慕容雲將會死的更慘。若不是你們盧家三番四次在朝中維護他們慕容家的話,你們盧家就不會過著那妻離子散,殫精竭慮的流浪生活。我看你自幼家破人亡,和父親被迫相離,這一切都是慕容家害的!”
齊英鳳越說越怒,似乎她對當時的情況很了解,對官場上的那些是非恩怨看的很透徹。
事情都已過了這麼多年,誰都不要在去抱怨這其中的是非善惡。現在在盧千恨的眼中,關鍵就是要盡快地化解盧家同慕容家的幹戈。讓慕容家唯一的後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同自己連手,一起找到那官場最陰毒,殘害許多忠良的蕭悟左,好為兩家報仇,為人間除害。
盧千恨見齊英鳳一臉的憤怒,說道:“齊前輩,我一定會找到那大惡人蕭悟左,手刃仇人。”
齊英鳳頷首微笑。
“齊前輩,難道你還要在這雪山之上過著那隱逸的生活嗎?沒想過要重返武林,再為武林除害嗎?”
齊英鳳此刻唉聲歎氣道:“從官場到江湖。我一生經過多少那些大是大非,險些命喪於此。我老了,也感覺太累了,或許江湖上一切的名利榮辱對我來講都已經無所謂了。我在雪山的這段隱居的日子,也是我覺得度過的最自在,最安樂的時光,所以我不想再重返江湖,隻想延續這種靜謐的日子。”
盧千恨深知人在江湖的無奈,也理解齊英鳳此刻的心情,點了點頭,說道:“您真的已經看淡了江湖那些是是非非的生活?”
齊英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但盧千恨還是很渴求齊英鳳能夠重出江湖。因為他知道江湖現在一片混亂,月靈山莊到底是正還是邪現在還很難說,生怕某一日江湖會大亂,到那時,倘若邪大於正,可憐百姓又要過著那生靈塗炭,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那麼您不想了解這麼長時間江湖所發生的恩怨糾紛嗎?”
齊英鳳依舊搖頭道:“我已說過,現在的一切是非善惡都已與我無關。”
盧千恨顯得有些不高興,齊英鳳很了解盧千恨,從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盧千恨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了,於是便很勉強地問了一問:“那你說說看,江湖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盧千恨並沒有聽出齊英鳳勉強的語氣,反而認為她有了重出的意思,於是笑道:“您決定要重出江湖了嗎?”
齊英鳳道:“你當年不分晝夜地為我鑄這把絕世寶刀——霜刀,就是給我殺江湖上那些惡霸,山賊用的,它象征了一種正義,倘若我隱居這雪山之中,我還留著這一柄霜刀有什麼用呢?”
見盧千恨如此渴求地讓自己重出江湖,江湖中一定出現了巨大的恩怨糾紛。齊英鳳那顆隱逸的心始終是敵不過自己那顆正義的心,所以她剛才看了看手中那柄霜刀,想了想當年殺那些山賊的場景,齊英鳳才忍不住說出了剛才的那些話來。
盧千恨講述了月靈山莊莊主的嬗變,真不知他到底是善是惡,又說道:“黑風幫近些年在江湖上橫行霸道。那月靈山莊除掉了好多類似黑風幫的那些黑暗勢力,惟獨留下了黑風幫這個禍害,容它公開的在江湖上作惡。更奇怪的是,好多江湖俠客要掃平黑風幫,但卻遭到了打著正義旗號的月靈山莊的阻撓。那個月靈山莊莊主寧乘風好象還對黑風幫幫主陸宗濤很是懼怕。真不知月靈山莊與黑風幫到底有何關係,其中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我怕真有一天,月靈山莊與黑風幫又將掀起整個江湖風波,到那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