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橫雪扶著劍,很吃力地站了起來。顯然剛才所受的那一腳,寧乘風使出了全力。她緩緩地走向了寧乘風剛才離去的方向,似乎還想去阻止他,阻止一個殺手在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秋晨的穴道已經自行衝開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在矛盾於是否要離開這個深山,秋晨此刻默默地假想著,假想著像月的陰晴圓缺一樣的人的旦夕禍福。
一切似乎都隻是命中注定,但人卻往往不甘心於那一切。
秋晨實在忍受不了自己躲在這林中的小屋裏,他的內心起伏波蕩,似乎都源自於這個小屋束縛。他覺得這裏甚是沉悶,倘若自己再不離開這裏的話,便會導致窒息死亡。
秋晨起身踏出了門去,涼涼的風在這裏不定向地吹動,秋晨有一種在風中搖擺的感覺。
“你要去哪?”
好熟悉的聲音從秋晨身後傳來,秋晨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疑慮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怎麼會有人來。秋晨於是便慢慢地轉過身去,滿頭的白發一下子映入到他的視線,秋晨不禁詫異起來。因為他就是秋晨曾經遇到過的那位老者,一位知曉秋晨身世的老者。
秋晨說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來這兒?你是要找盧兄?”
在秋晨心情如此錯綜複雜之時,那位老者竟然開玩笑地說道:“難道你希望我找他把你的身世說出來。”
秋晨此刻顯得很是目無尊長,一下拿出了手中的斷情劍,緊緊地指向了那位老者,冷冷地說道:“你敢,信不信這次我真的可以一劍殺了你。”
“哈哈。”那位老者露出了故意挑釁的笑容,笑道:“你說什麼?”然後老者一手握住了斷情劍的劍身,道:“你要用這柄木劍殺我嗎?”
秋晨用內力將它插到了地上,於是說道:“你不知道它是一柄斷情劍嗎?隻要人在無情的時候用它是可以殺人的。”
老者搖頭歎息,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還知道,人要在斷情的情況下,它還會發出巨大的能量,隻要此劍一揮,別說用它殺一個人,就是殺攻我大宋的千軍萬馬,也是綽綽有餘。”
“既然知道,你就最好不要說出我的身世,否則……”
秋晨雖然是滿臉冰冷,一本正經說的,但老者似乎滿不在乎,他打斷了秋晨所說的話語,自己說道:“否則怎麼樣,你是在威脅我嗎?你認為這柄斷情劍在你手中還會存在著一定的威力嗎?”
秋晨無語,隻是瞅了瞅那柄雪亮的斷情劍。
老者似乎想為秋晨提示著什麼,道:“不要以為你內心的仇恨可以蓋住你內心的情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也許在江湖之中,斷情劍並非是一柄具有威力的劍。”
秋晨並沒有再想和這位老者討論關於斷情劍的問題。因為現在秋晨那矛盾的內心不再有什麼閑情雅致想去和他人探討事情了,他一心就想走出這個荒林,去打探韓似菲的下落。那位老者不同於凡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秋晨的所想。
秋晨看著老者麵帶笑容,那笑容並非是不懷好意,笑裏藏刀的笑,而是笑的有些神秘,有些叫人難以理解,也許那樣的笑容是眼前這位老者與生俱來的吧。
“你來這深山野林中做什麼?”
“找你。”
秋晨一聽,頓時疑惑地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我還在這個深山野林中?”
老者此刻顯得有些傲慢,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神秘了,說道:“我一向不喜歡讓別人知道我是誰,但我卻可以用心算出人間萬物一些未知的事情,包括你的命運。”
秋晨一向相信人是存在命運的,但他一向不相信會有人可以算準人的宿命。江湖中的那些占卜相士,在秋晨的眼中都是騙他人財物的。秋晨很輕蔑地看了老者一眼,但老者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像個彌勒,笑容可掬的。
秋晨此刻說道:“大言不慚。”
“倘若我所言是假,我又何知你的生身來曆,命運氣數……”
說完,秋晨的雙眼挑了起來,道:“你定和殺我慕容一家三十四口有關,不要給我打啞謎,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當年你又如何救的我,今日來此到底有何目的?如果現在你不給我講清楚,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