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心裏沉甸甸的,垂著腦袋,好似頸項之上正掛著三人的性命。因為這就是第二天,他們並沒有完成陸宗濤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並沒有殺掉秋晨。
作為殺手,倘若你完成一件主人交給你的任務,你會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成為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富豪。但倘若你完不成任務,有可能活著要比死亡還要痛苦。
他們知道陸宗濤此人心狠手辣,做事鹵莽衝動。這次沒有完成任務,陸宗濤不知要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他們。此刻三人內心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三人慢慢地走近了前廳,從門縫中他們看到了陸宗濤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們的內心一下子像兩人打起架來,心跳地劇烈,加深了他們的恐懼。
王塵先踏進了屋內,“砰,砰”心跳聲似乎他們身旁的人都能聽到,低垂著腦袋。陸宗濤見三人沮喪而來,自己也停下了步子,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怒視著他們三人,似乎要將他們吃掉。
“啪”陸宗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瓷壺地振動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響。三個殺手頓時覺得身子發麻,頓時不敢再動彈了,在這不冷不熱的天氣中,流了一身的冷汗。
“看看你們的樣子,怎麼不說話?”
王塵嗓子眼中發出一陣混為一團的聲音,誰都沒有聽清楚他到底說的是什麼。
陸宗濤將剛剛沏好的那滾燙的茶水狠狠地潑在了王塵的臉上。王塵頓時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那種疼似乎要比被一劍刺傷還要疼痛。許,何兩人見此不禁一驚,內心加速了跳動,雙腿也略有些顫抖。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作為一名殺手,完不成主人交給的任務,你們所要付出的代價。”
王塵剛才被熱茶燙的,此刻一句話都不敢說。即使他很想解釋一下,但他卻沒有那般勇氣,他的心隻是在咒罵著這個冷血無情的幫主陸宗濤。
陸宗濤這時緩緩地向許長海走去,許長海低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陸宗濤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恐懼占據了他內心所有的空間。
“啪”的一聲,陸宗濤狠狠地給了許長海一巴掌,打紅了他的半邊臉。許長海一下子抬起了頭,一時不甘承受委屈的內心促使他緊瞪著陸宗濤。
陸宗濤見他瞪著自己,更加火冒三丈,吼道:“怎麼,想造反嗎?”但許長海的眼神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手緊緊地攥著拳頭,似乎有一拳打在陸宗濤身上的衝動。
“啪”的一聲,陸宗濤又摑了許長海一巴掌,這一巴掌要比剛才的還要狠。疼痛之中,許長海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頓時明白了,雞蛋再硬也硬不過石頭。他慢慢地移走了那種憤怒的目光,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天下之大,淩秋晨武功高強,你叫我們在兩天之內殺了他,談何容易。”
在陸宗濤這裏從來就是沒理可講的,同他講理隻會惹的他更加地憤怒,於是說道:“我當初是怎麼說的,完不成任務你們應該受到怎樣的嚴懲,快給我說。”
陸宗濤的聲音好似打雷那麼的大,三人誰都不敢去說。因為殺手也是人,他們也不想因為此次任務的失利,就要將命搭進去。
“何遊漫,快說,當初我交給你們任務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
陸宗濤緊盯著何遊漫看,似乎很渴求他給自己一個回答。陸宗濤臉上一下子又掛了一絲笑容,那種笑要比他繃著那張臉時還要可怕。
也許,人性中最殘忍的事情並非是殺一個人,而是用言語去折磨一個人。在那一刻,叫人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那種痛並非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內心中的劇痛。
“何遊漫,怎麼不說話?”
那陰冷的語調,冷煞的臉上鑲嵌著一種叫人心驚膽戰的笑容,好似要將何遊漫摧殘死。陸宗濤輕輕地捋順著何遊漫的頭發,他手上越輕,似乎內心就越狠。
“你,你……”何遊漫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快說,否則……何——何——”
聽著這催促的話語,何遊漫此刻覺得不說也不行。他此刻想的是,自己寧可被一劍殺死,也不願再受這種摧殘式的“暗殺”。
陸宗濤還沒等何遊漫開口說話,便哈哈的幾聲大笑,說道:“怎麼,你們殺手不是一向都殺人不眨眼,連血腥都不在乎的人嘛。為何今天卻膽怯的像個奴才。”
幾人無語,但內心依舊詛咒著陸宗濤。陸宗濤轉過頭看了看何遊漫,微笑立刻便收了回去,緊皺眉頭,那臉上的褶皺似乎快縮到了一起,死氣沉沉地問道:“怎麼,為何還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難道你剛才沒有聽清我問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