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淩大俠呢?他的傷好了嗎?”
也許現在讓任何人傷心的並不是刑諾開,而是秋晨。
盧千恨很不情願地說道:“他走了。”
夏橫雪從兩人的臉上看到了他們此刻的心情,於是便沒在問什麼。
刑諾開雖然變了,可是樓台的景色依舊。每天都不分晝夜的陰雨綿綿。這裏的漭漭江水似乎不再清澈,略顯渾濁。也許萬事萬物都有他的情感,有時是環境影響了你,有的時候則是你影響了環境。
刑諾開腦中想的再也不怎樣去維護武林的安寧,而想的是如何才可得名獲利這些世俗之事。他的所想已經讓邪惡取代了正義,已經將凶狂取代了柔情,也已經將恨取代了愛。
“怎麼是你,淩秋晨的人頭呢?”
刑諾開見陸宗濤來了,很詫異,但也不乏欣喜,因為他還以為陸宗濤把秋晨給殺了。
“哈哈……看樣子,你真的很恨淩秋晨,都說因愛可以改變一個人,由正可以變邪,由善可以轉惡,果真如此呀!”
刑諾開聽後惱羞成怒,因為他很不願意聽這風言風語的風涼話,忿詈道:“再問你一遍,淩秋晨到底死還是沒死?”
在陸宗濤眼中,即使刑諾開比自己武功高,但他所充當的角色隻是自己的一顆棋子而已,可以任意的利用,隨便的使喚,很容易的就可將他擺平。
“他早晚都會死,隻看你想不想同我合作。”
刑諾開知道陸宗濤此人詭計多端,做人千變萬化,同他合作存有著極大的風險。但一聽要殺秋晨,刑諾開似乎就少了甚多的疑忌。
“你在想什麼呢?那位姑娘你幫我照顧的怎麼樣了?”
“她被淩秋晨給救走了。”
陸宗濤一聽,頓時怒目圓睜,說道:“什麼,你這個廢物。”
聽陸宗濤如此地貶低自己,刑諾開怒行於色,道:“不要以為你是黑風幫幫主,我就怕你。”
“行了,我這次找你並非隻為了那位姑娘。”
“那你有屁快放。”
“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的事情。”
刑諾開見盧宗濤一本正經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直盯著陸宗濤,心道:“也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招。”
“現在你在江湖之中,無幫無派,空有著樓台主的名聲,恐怕以你一人之力,難抵淩秋晨和盧千恨兩大高手。”
陸宗濤此話說到了刑諾開心坎中去了,刑諾開深知光憑一人之力是很難在江湖之中立足的。正因如此,刑諾開在上次向陸宗濤所提的條件才是想當上月靈山莊莊主。在刑諾開看來,倘若能坐上月靈山莊莊主這一寶座,何愁不能在江湖上叱吒風雲,闖出一片天地,成為一方梟雄。或許刑諾開有如此大的胃口,也是源自於對秋晨入骨般的恨。
陸宗濤見刑諾開正在沉思,知道他已經被自己剛才的那麼一番話給說動了,心中暗自欣忭,笑道:“成為我的殺手,保證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我稱霸武林的那一天,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見陸宗濤說的如此繪影繪聲,刑諾開也躍躍欲試的,心道:“倘若他真有本事一統江湖,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到那時我在殺了他,成為江湖之中的主宰者。”
也許就是這一種名利與權貴的欲念,才會叫一個人頭腦發昏。倘若真的成為一個殺手,就將永遠無法翻身,永遠都要聽命於自己的主人。殺手的命運隻有死亡,又怎麼會成為主宰者呢?
“好,我願意替你賣命,成為你的殺手,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你所說的話。”
聽後,陸宗濤拍手稱快,大笑不止,道:“好,痛快,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點。”
刑諾開開啟了一壇酒,準備同陸宗濤飲酒助興,慶賀他們會合作愉快。
陸宗濤依舊在打著內心的算盤,在過慮著自身的危機,因為他現在所要對付的人不光是秋晨與盧千恨了,還要對付他的義父,那位帶著鬥笠的神秘人物。
這無疑是一種以卵擊石地舉止,這或許也是一種浮雲飄渺的奢望。但好多人就是這樣,因自身的一種對金錢與權勢的欲望,促使他們不擇手段,哪怕陪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隻可惜剛才的那番話被夏橫雪聽到了,夏橫雪一直都躲在樓台的門外。倘若不是自己親耳所聽,她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向大義凜然的刑諾開會是一個權利欲極強的魔頭。夏橫雪因此很傷心,很難過,心悶的想哭,心碎的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