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抻著袖子,替他擦臉上的身上的蟲屍。洗過澡她就脫了那身破衣爛衫,此時的她,穿一條白裙,和他一樣,繡著整幅的山河圖。隻是她的山河圖,不像他的綻滿前胸和下擺,而是偏於腰線和裙擺一側,另一側,則補了幾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她的衣服都是丫頭們給準備的,看到這件時,她一下想到了情侶裝,沒想到獸人也時興弄這個,她皺著鼻子哼哼,本意不穿,但等翻揀完後,望裙興歎,這些衣服,除了顏色不同,款式稍有差異外,無一例外地都繡了山河圖。
他是打定主意要讓她跟他穿一樣了。她沒得選,就隨便扯了件在身上。此時她抻著袖子到他眼前,卻被他一抱,周身一陣暖力傳來,等暖力下去再看時,他身上潔淨如初,連帶崩濺到她身上的那些汁汁液液,都不見了。
咦,她施流水術時,水都是冷的,怎麼他用起來,卻是暖的?難道他用的是像高檔住宅一般的高檔法術,自帶了二十四小時熱水功能?
“咱們得趕快進入大昭城。”他在她耳邊低語,同時抬手指著一個方向:“那邊有人來了。”
他說著,帶著她縱起,無聲無息地上了城牆。城牆上有兵士把守,他卻如入無人之境般,輕捷的在那些人眼前穿渡。穿過之時根本不見任何人有反應,劉恩恩緊緊摟著他的頸,隻覺兩側景物在不斷倒退。有時士兵的武器劃過耳畔,卻險險貼過。他精確的計算了空隙的可容性,連她的臉自他的肩邊有多少距離都不差毫厘。而且還能保持如此高速,簡直就像是無實體的鬼魅一樣。
這是一個近神者的速度,那些士兵隻是感覺冷風拂過,他已穿越而過。
劉恩恩隱隱聽到身後遠遠 的地方,有人在呼喊:“是不是有人進來了?”但聲音已經很遠,很快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倆眼前已經出現街道房舍。因為是戰時,所有的街道都燃著篝火。
他挑了一處屋脊降了下來,抬目四望了下。
她鬆開他的頸,也四下打量著:“我們要去哪裏?”
“去關押玉兔的地方,如果順利,今晚就可奪回玉兔。”
不知為何,他一說玉兔,她就覺得別扭,微咳了一聲道:"我們姐妹終於又可以團聚了。"
他聽她這麼說,呼的一下直起了腰,差點把她給掀下房去:"你的身體早不是先前的了,而且你也說過,你的魂魄亦不屬於這裏,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再敢把自己和那些兔子往一塊擱,我就抽你。"
他氣哼哼的語氣弄的她不知所措,"我沒把自己和她們想成一樣,我的魂魄的確不屬於這裏。但……"他感覺他又要躍起,急忙加快語速道:"我曾和她們一起患難,我把她們當朋友。"
"少廢話!"一聽她把自己劃歸兔子類,他就火大,但他現在也沒法子去堵她的嘴。
"我不能因為自己機緣好,遇到了強大的你,就明哲保身,就拋棄朋友。"她解釋著,微微閉了閉眼,"不管在她們眼裏,我變成了什麼,我都把她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