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此時身體同常人無異,這一下耳光打出去,卻沒有多少力氣。任飛隻感覺狐姬滑膩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而已。任飛卻誇張地大叫起來:“喂,喂,無緣無故地打人,太不夠意思了吧?”
此時紫珂被驚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狐姬和任飛:“怎麼了?要出發了嗎?”
狐姬瞪著任飛,卻一言不發,隻是從牛皮氈子上坐起來,開始收拾東西。任飛跳到一邊去,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地說:“女人真是小氣,給她們守夜沒什麼好處也就罷了,還要動不動就打人耳光。他奶奶的,看在你們是美女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任飛把牛皮氈子卷起來,又整理好幹糧和水囊,把這些東西都放在馬背上。他牽著馬,讓狐姬和紫珂輪流坐在馬上。大黑振翅往天空飛去,小黑也已經低著頭,鼻子在地上嗅著,像一隻獵犬一樣在前麵探頭探腦的走著。
走過這片荒野,就看見前方出現綿延的山嶺,迎麵的一座大山如同插在大地上的一根粗壯的柱子,山崖上幾乎沒什麼草木,褐色的山石裸露在外。另外一座比它略矮些的山卻更加陡峭。兩座山中間就是魯拉大峽穀的入口處。峽穀的入口頂多有十丈左右寬,地上鋪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顯然,在雨季的時候,這裏就是山洪宣泄的河道。
從任飛他們的角度看去,這峽穀就像一頭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交錯獠牙的巨獸蹲在那裏,時刻準備吞噬著敢靠近的一切活物。
峽穀的入口處除了地上的鵝卵石,褐色的山岩,幾乎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風從峽穀中吹出來,讓人幾乎無法站穩。峽穀裏麵曲曲折折,不知道有多深。山崖擋住了陽光,峽穀裏麵,到處是濃濃淡淡的陰影。
任飛拉了拉衣襟,他還是穿著那身小鎮上買來的衣服。這峽穀的風對他沒絲毫影響。狐姬和紫珂則在衣服上又裹了一件皮襖,饒是如此,峽穀的風吹到她們身上的時候,她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黑在峽穀口的上方盤旋,向來高傲的大黑,似乎對這峽穀也產生了一絲畏懼。小黑站在任飛的腿邊,不安地用前腿刨著地上的石塊。
任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始邁步往峽穀裏走去。大黑也動了,翅膀展開,滑向峽穀裏麵。小黑本來不肯走,被任飛在屁股上踹了一腳,就開始小步跑到任飛的前麵,一直保持在兩尺左右的距離上。這樣,任飛就不會踢到它的屁股。那匹馬跟在任飛的身後,紫珂和狐姬站在馬的兩邊,扶著馬鞍,隨著任飛往前走去。
沿著河道裏麵的鵝卵石走了半個多時辰,峽穀開始變得寬闊起來,而腳下的鵝卵石也會時不時被馬蹄踩翻,露出下麵褐色潮濕的淤泥來。水道旁邊褐色的泥土上開始出現低矮的灌木。
可以感覺到,整個峽穀的地勢在慢慢抬高。任飛讓狐姬和紫珂暫且休息。他吹了聲口哨,把大黑招呼下來。隨後任飛坐在大黑的背上,讓大黑帶著他飛到了峽穀的高處。從空中看去,隻見峽穀兩側都是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山崖,峽穀就像一條巨蟒,沿著山崖蜿蜒向深處。
山崖上的風很大,吹到臉上,猶如刀割。任飛運起真氣,才能勉強抵禦風勢。大黑背著任飛,在這樣的山風中,顯然很吃力,一小會功夫,就從空中俯衝到了地上。任飛在大黑快要接近地麵的時候,從大黑的背上躍下。而大黑沒有落地,貼著地麵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又飛到了空中。
任飛在地上站定後,紫珂立刻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狐姬雖然也有些好奇,卻並沒有動彈,隻是斜靠在馬背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任飛嘻嘻一笑:“前麵有河,有叢林,我們可以釣魚打獵,弄點吃的慰勞慰勞自己。不然可就白來一趟這大峽穀了。”
“你到還真有心情。”紫珂橫了任飛一眼,不過看到任飛這麼嬉皮笑臉的樣子,紫珂心裏突然輕鬆了許多。
又往前走了一個多時辰,幹涸的河道中有涓涓細流出現,沿著細流走了一會,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平灘,河水在這裏形成一個淺水灣,水灣旁邊是一塊平地,野花叢生,幾隻小兔子在任飛他們不遠處,正以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
“你確定這裏是魯拉大峽穀?”紫珂看著這片靜謐的水灣,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哪裏像是隱藏著毒蟲猛獸、沼澤叢林的魯拉大峽穀,這裏分明就像是世外桃源。狐姬的臉上也出現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