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褐紅色螞蟻彙集而成的洪流朝任飛滾滾而去。而大黑此時才勉強撲扇著翅膀,斜斜地從空中落到了紫珂和狐姬麵前。狐姬一把扯斷綁住小黑的衣帶,推著大黑:“快去,快去救任飛啊。”
大黑閃動翅膀,剛飛起兩米多高,忽然一頭摘倒在地,站都站不住了。它連續這麼飛了三次,已經不支脫力。大黑昂著頭,鳴叫起來,血從大黑的嘴裏流出。
狐姬和紫珂同時尖叫起來,隻見那長寬達兩百多米的蟻群已經到了任飛身邊一丈遠的距離上。可是任飛卻向紫珂和狐姬揮了揮手,隨後一條白練從任飛袖中滑出。那白練把任飛一圈一圈纏繞起來。
此時,任飛經絡中的真氣鼓蕩,在周身百骸瘋狂的流轉起來。任飛身邊的空氣驟然降溫到零度以下。他的皮膚上很快結起了冰晶。任飛繼續催動真氣,借著化為白練的冰魂的寒氣,瞬間,任飛身周就凝結出一團寒冰。隨即他就被一個大大的冰球包圍住了。任飛包裹在一團冰球中後,隻見他手腳撐在內壁上,身子一轉,那冰球就向著蟻群的方向滾了過去。
螞蟻群像紅色的熔岩,滾滾而上,而潔白的冰球則逆著蟻群的洪流向下滾動。被冰球碰到的螞蟻要麼被碾成了碎末,要麼被凍成了冰晶。
紫珂和狐姬看得又驚又喜。連小黑都噴著鼻息在地上蹦躂起來。大黑揮著翅膀站立起來,一雙鷹眼盯著那潔白的冰球。
很快,任飛就滾過了那片洪流,落在蟻群後麵的山穀底部。此時螞蟻洪流已經走的光光的,露出穀底的本來麵目,原來是一片黑褐色的岩石。
紫珂狐姬歡呼著往穀底跑去,小黑衝到了她們前麵,大黑則靜靜地立在原地,卻也忍不住發出了幾聲鳴叫。
滾過了螞蟻群後,包裹住任飛身體的冰球也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隨著任飛的身體一抖,冰塊四濺。任飛的臉色蒼白,隻覺得經絡酸麻,真氣耗盡,扶著地上的岩石,大口喘著氣,一時竟然站不起身。
小黑最先到任飛的身邊,鼻子在任飛的臉上拱來拱去,噴著鼻息,歡快地搖著那根短短的豬尾巴。紫珂緊跟著一下撲到任飛的懷裏,哭叫著:“你,你嚇死我了。”
任飛索性攤開身體,就這樣躺在地上,紫珂伏在任飛的懷裏,又是哭又是笑的。但是一看到任飛用色迷迷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時候,紫珂突然意識到此時自己衣不蔽體。她伏在任飛身上,兩個人破破爛爛的衣服中露出的肌膚頓時貼在了一起。紫珂臉上一紅,趕緊從任飛身上爬起來,走到一邊,低著頭不再說話。
狐姬慢慢走上前來,一把揪住任飛的耳朵,似笑非笑地看著任飛:“好小子,剛才你已經想好了逃出來的辦法了吧?嘿嘿,還裝作大義凜凜,到是賺了我們不少眼淚啊。”
任飛苦著臉:“喂,美女,你的手能不能輕點?難道我讓你們先走,是做錯了不成?靠,下次把你一個人丟在後麵喂螞蟻。”
狐姬一笑,手上力道輕了一些,卻沒有鬆手。她俯身在任飛耳邊低聲說:“前麵你說的那些話我可記著呢。”任飛忽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說過什麼話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點走吧。說不準那些螞蟻又掉過頭來,到時我可沒力氣管你們了。”
紫珂和狐姬想到剛才蟻群過處,寸草不留,累累白骨的樣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狐姬放開任飛的耳朵。三個人帶著小黑,一起到大黑所在的地方。在這裏,他們看到對麵的山坡那滾滾的螞蟻洪流先頭的位置已經快到山巔了。一大半山坡都被褐紅色的蟻群覆蓋著,就好像是向山上逆流的一片熔岩。
三個人不敢多逗留,立刻往山頂爬去。這座山不高,山坡比較平緩。沒用多少力氣,三個人已經爬到了山頂。從山頂再往遠方看過去,隻見前方群峰環繞,但是山嶺已經平坦了許多,山與山之間的穀底變得開闊。
“看情形,我們應該已經走過了最難走的地方。”任飛眺望著群山,指著前方的穀底:“從那裏沿著那條山溪一直往前走,預計有個三四天時間就能出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