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發女人半浮在水麵,藍色的長發如星空在水潭上閃著光澤。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她藍色的嘴唇輕輕動了起來,婉轉的曲聲從她唇邊飄蕩而出,潭水也被曲聲波動,蕩起漣漪。
這麼美麗的女人,又是如此婉轉的低吟淺唱,任飛四個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那宛若天籟的歌聲。可是,這天籟般的歌聲,卻仿佛夾雜著無形無質的能量,讓他們四個人同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其中孫三功力稍弱,那歌聲向他襲來,他隻覺得大腦中,好像有人在用一柄大錘不住地敲打,他拚命捂住耳朵,嘴角邊一縷鮮血流下。
四個人中,若論功力修為,那自然是任飛最高,他勉強穩住身形,冰魂出手,刀影閃動,一麵薄薄透明的冰牆擋在了他的麵前,將那帶著恐怖能量的歌聲暫時擋住。隻是卻沒有擋多久,那冰牆就在歌聲的衝擊下顯出絲絲裂縫。任飛一聲狂吼,將十分的真氣注入到冰魂中,刀身上的雪花迅速變大增厚,將一尺範圍內空氣,土地和草木所蘊含的水元素全部凝聚在刀身上。他用刀尖死死抵住那到冰牆,寒冰真氣從刀身源源不斷的注入到冰牆上。冰牆的裂縫慢慢縮小,可是任飛知道,以他的修為,頂多再堅持半柱香這冰牆就要被歌聲摧成粉末。他一邊用功抵擋,一邊看向其餘三個兄弟。
西門康的雙眼光芒大盛,五色輪流交替閃動,他身周的樹木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圍繞在西門康麵前形成一道草木交織而成的牆壁,不斷有綠色的葉子,草莖和樹枝被歌聲中潛藏的能量撕裂出來,散射出去。
貝淩則已經盤膝坐在地上,閉目運功,一道無形的氣場在身周形成,歌聲撞擊在氣場上,不時有銀色光芒閃出。貝淩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銀光流動,同他的左手心相抵,真氣流動中,衣服鼓脹起來。
稍遠處的紫珂雖然聽到的歌聲中含著的能量已經少了許多。可是她剛才為了看得更清楚些,爬到了樹上,此時身在樹上,猝不及防,歌聲帶著無形能量衝擊到大腦中的時候,她隻覺得頭上像被大石頭重重砸到,腦中一痛一昏,整個人已經從樹上跌落下來。
紫珂跌暈過去,但是其餘四個人正在苦苦用功抵擋藍發女人歌聲的衝擊,根本沒有顧及到紫珂這麵的情況。所以他們都沒有看到,一身白衣的靈鳳懷抱豎琴,手指輕輕壓住琴弦,雙眼依然深邃如無邊暗夜,那歌聲中蘊含的能量剛剛衝到她麵前不到一尺的距離後,突然就消散無形,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大海裏。
任飛再次大吼一聲,真氣注入冰魂刀,可是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真氣快消耗殆盡。而眼角餘光中,他看到西門康和貝淩對歌聲的抵禦也是強弩之末。而最弱的孫三,已經捂著耳朵軟癱在地上。
“老子跟你拚了!”任飛冰魂往回一撤,那道冰牆沒了他的真氣支持,頓時在歌聲的衝擊中裂出千百道縫隙,在歌聲所挾能量的不斷攻擊下,縫隙持續擴大,最後隻見漫天白色的冰屑炸起,那冰牆徹底被炸成了粉末。
任飛卻沒有再理會那冰牆,他的刀一收回,整個人已經飛躍而起,向那藍發女人連刀帶人撞了過去。
藍發女人眼中藍光大盛,雙唇輕吐,對準任飛的來勢,一波歌聲響起。空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藍光成弧線向任飛散去,任飛的刀身上雪花飛舞,同那藍色光弧瞬間撞擊在一起……
白色和藍色的火花紛紛亮起,又一閃而逝,任飛整個人已經重重落到了水潭裏。貝淩和西門康大驚失色,趁著剛才攻向自己的歌聲緩和了許多,壓力減輕,兩個人飛身撲向任飛落下的地方,要把他救出潭水。
藍發女人輕輕一笑,頭一甩,一縷藍色長發已經纏繞在了任飛的脖子上,而另外飛出的兩縷長發則如毒蛇,直刺向貝淩和西門康。
貝淩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銀光閃動,夾向朝自己刺來的那縷藍發。那藍發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猛然一縮,竟然避開了貝淩的手指。又從另外一個極端刁鑽的角度鑽了過來,點在了貝淩手肘上,貝淩隻覺得整個手臂一麻。隨後那縷藍發在貝淩的手臂上繞了一圈,將他硬生生拖進到水潭裏。
西門康的情形更加不好受,他雖然運起靈力,感應水元力,將那水潭中的水硬生生拉起一個手臂粗細的水柱,這個水柱飛速旋轉,將那刺向西門康的藍色頭發纏繞起來,但是西門康的靈力本就剩餘不多,那水柱眼看著越來越細,無力再阻擋那藍色頭發的來勢。西門康麵色煞白,看著那縷藍色頭發刺穿了水柱,往自己的臉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