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安澤城門正要關閉的時候,兩匹馬呈一字形擺開,向城門衝去。直到城門口,才猛地勒住馬匹,那守城門的小隊長一看來者頓時吃了一驚,當先的那個英俊少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竟然就是早上給他銀幣的紈絝公子,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子。他旁邊馬上的人雙眉緊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任飛也不下馬,直接在馬上俯身對小隊長說:“快帶我去見副統領,你們要抓的女人我帶到了。”
小隊長仔細打量了下任飛懷裏的少女,和他手裏那幅圖畫上的人一模一樣。
任飛又俯在小隊長耳邊輕聲說:“待得賞賜下來,你的那份我自然會留出來給你。”
小隊長聽到這句話,頓時喜笑顏開:“多謝公子。”
那小隊長牽來馬,帶著任飛和孫三往城北馳去。那裏是城防軍的駐紮營地,隻是副統領卻沒有住在營地裏。在營地的外圍,斜斜的小坡地上零零落落地蓋著一些大屋,那是城防軍中有官職的人和家眷住的地方。
此時任飛已經把紫珂交給孫三,讓他抱好紫珂。孫三落在任飛和小隊長後麵,邊走邊打量周圍的地形。任飛則和那個小隊長並排走在最前麵,低聲說,高聲笑,一看就知道在談論著男人感興趣的話題。
那小隊長雖然有些疑惑任飛等人的來曆身份,但是看到任飛等人的氣勢,卻又不敢直接問,隻是話語中曲裏拐彎地試探著。任飛是什麼人,自然將計就計,話語中或明或暗地暗示著自己的家世非凡。隻聽得那小隊長唯唯諾諾,以為自己借機攀上了一條升官發財的高枝,對任飛更加畢恭畢敬。而任飛也在那小隊長口裏探聽到不少安澤城中的情形。
一行三人來到副統領家門口,隻見大門半開著,兩個衛兵打扮打扮站在門口,那小隊長和任飛走上前去,小隊長:“麻煩進去通報下安副統領,遊騎兵五大隊七小隊的隊長把統領要找的人帶到了。”
那衛兵看了眼小隊長身後的人,隨後一個人跑進去報告副統領,另外一個人則在門口上下打量著任飛等人。
進去彙報的衛兵大步跑出來:“副統領讓你把人帶進去。”
任飛抱著紫珂和小隊長一起走了進去,孫三則牽著馬匹,走到大門外的一邊等候著。任飛和小隊長跟著那衛兵穿過前院,來到中院的一間頗為寬敞的書房裏。說是書房,牆壁上卻掛滿了長長短短的兵器,刀劍弓矢一應俱全。書房桌子後麵,坐著一個虯髯大漢,濃眉環眼,鼻孔朝天,亂蓬蓬的絡腮胡子把嘴都遮蓋住了。臉上的皮膚黑中泛紅,顯然是長期在野外帶兵的人。
小隊長一見到這虯髯大漢,頓時躬身行禮:“張二河拜見副統領大人。副統領吩咐找的那個女子,找到了。”
那虯髯大漢正是安澤城防軍的副統領,叫做安廉。他收到九原城主仲井真的密信,讓他想辦法在安澤城布下暗哨,發布懸賞,攔截紫珂。安澤城是去朔州的必經之路,而這安廉,本來就是借助仲井真之力,從小隊長一路做到副統領的職位。仲井真信中暗示,如果安廉能找到紫珂,那麼仲井真會幫他斡旋,謀得安澤城防軍統領的位置。
此時,安廉看見紫珂,頓時喜笑顏開,自己官職中的那個副字去掉是指日可待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仲井真為了捉一個婢女要費這般大的代價。但是此時看到紫珂,他頓時心下恍然大悟,這婢女如花似玉,天姿國色,想必是仲井真城主看上了她的美色。那看來自己隻管把這小美女照顧好就行,可不能當做一般囚犯對待。
心下有了主意,安廉正要吩咐兩個婢女將紫珂送去靜室休息,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任飛的臉上,他見任飛華服美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滿臉的紈絝子弟架勢,不禁話語中略微客氣了三分:“這位是?”
那小隊長趕緊湊到跟前:“大人,正是這位公子找到了人,小人說是副統領要的人,他就隨小人一起過來了。”
任飛此時微微一笑:“仲井真大人要的人,我既然遇到了,那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安廉頓時一驚,這女子是仲井真暗中查找的事情,整個安澤城就自己知道,這少年是如何知道的?看他的口氣,似乎和仲井真關係不一般。
他從書桌後麵站了起來,向任飛拱手道:“這位公子貴姓?”
任飛看了一眼那小隊長,安廉頓時明白了,讓那小隊長先下去。隨後又吩咐兩個婢女進來,把紫珂扶到他的小妾妙香房子休息,讓妙香好生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