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那正緩緩舔去指尖上鮮血的女子,真的是紫珂嗎?來不及多想,在他恍惚的一瞬間,紫珂雙手握著的大劍已經朝他頭上劈來。
此刻,那大劍本來是雪亮的劍身上,已經散發出淡淡的紅光,一縷又一縷的紅絲在劍身上流動,比鮮血還要濃鬱的豔紅。血腥氣隨著大劍的舞動開始向整個大廳裏擴散開去。
一片血色的光華中,翩翩白色身影如降落凡塵的仙子,正在織出一幅幅血與火的風景畫。白色的盔甲已經掩去了她清麗的容顏,隻有那泛著淡淡紅光的長發在劍風中飄拂。
任飛的心有些抽痛,他一邊全力擋住向他攻過來的大劍一邊試圖弄清楚在紫珂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本是傾城絕色的女子,舞動的身影本應讓無數男人心生憐惜,可是如今卻成為死亡的預兆。
西門康雙眸五色閃動,一道無形的波紋從紫珂的身上掠過。波紋在通過紫珂的身體的時候,紅色的符文一閃即逝。西門康臉上微微色變:“任飛,盡快打暈她。她中了一種極其陰毒的符文試煉成了殺人的工具。”
任飛眉頭一揚:“紫珂,紫珂,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是誰,是仲井真對你做了什麼,是不是!”任飛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叫出來的。他不再退讓,向著那淡淡血色的身影逼近過去。任飛手裏的冰魂刀已經舞出一片冰雪的光幕,將那大劍的血腥之氣全部擋住。
紫珂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沸騰起來,殺戮之意在她心中洶湧澎湃,無法抑製。可是在她內心的最深處,卻隱隱對著眼前的那個男子有著說不出的親切。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手持長刀,向她逼來的男子是誰,但是她就是不想殺他。
可是,紫珂已經快控製不住在自己心中肆虐的嗜血欲望。她心中焦渴無比,隻有用鮮血才能緩解。紫珂忍不住發出一聲清脆而建立的嘶喊,手中的大劍猛然加快了速度。
刀劍相碰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叮叮當當的撞擊中,風雪在紅色的海洋中飛舞嘯叫。大廳中無法比擬的冰寒之意似乎把血腥的氣味都凍結住了。
任飛看到紫珂雙手握著大劍,對那冰魂刀上的鋒芒不躲不閃,挺胸迎了過來。他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把冰魂刀往外一偏,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紫珂的身影。
紫珂輕盈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了任飛的身後,如纏綿的情侶。而她的右手握著的大劍已經橫在了任飛的喉嚨上。隻需要輕輕一劃,任飛的生命就會被她收割走。
與此同時,紫珂的纖纖左手,正輕輕撫摸過任飛的臉龐,似乎正在思量,如何去割開這個頭顱。
一道淡綠色的光芒罩住了紫珂的身體,將她身上的血腥之氣全部壓住。紫珂的雙眸忽然變得無比清澈,被符文壓製住的所有記憶突然從意識的海洋中浮現出來。但是這些記憶是如此的混亂,就像海麵上的泡沫轉瞬即逝。
這一刹那已經足夠,紫珂手中的巨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任飛……”
“紫珂。”任飛轉過身,正要抱住紫珂。
血腥氣忽然泛起,那淡綠色的光芒變得越來越淡,紫珂的雙眸中清明和渾濁不斷交替,那些畫麵浮起又破滅。
“快點。我的靈力馬上就壓製不住她身上所中的符咒了。”西門康焦急地喊道。他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眼眸中的光芒越來越黯。
任飛雙眸猛然變成紫色,一道強大的神識瞬間向紫珂的泥丸穴中衝擊而去。紫珂的身體一軟,癱在了任飛的懷裏。籠罩在她身上的綠色光芒也完全消失,濃濃的血腥氣不斷從紫珂的身上泛出。
“不能讓她醒過來,在沒有找到解除她身上所中的符咒之前,她隻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西門康收回靈力,微微喘息著說。血色符文的威力,不是他這樣的修為可以抵抗的。剛才那淡綠色的光紋正是他全力以赴的結果。
“仲井真,我饒不了你!”任飛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頓時碎石亂飛。
“這上麵供奉的是什麼?”西門康此時才注意到,就在這大廳的另外一麵石壁前,竟然立著一個神龕。神龕通體是藍黑色的,和黑色的石壁融為一體,不細看,幾乎無法察覺那神龕的存在。也隻有西門康這樣修習靈力的人,才有如此敏銳的目光發現神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