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白光中爆裂出金色的火焰,有那麼一瞬間,任飛隻感覺耳邊琴聲如滔滔巨浪湧入腦中,整個人的神魂似乎都被琴聲淹沒。一道一道的琴弦在整個山洞中不住的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狀。白光在山洞中不斷蔓延擴散,就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在這白光的海洋中,烈豹的呼喝聲也變得遙遠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任飛和西門康,在白光中飛掠而去。
任飛隻覺得一陣眩暈,他剛才勉力使出勁氣,將那些追來的戰士屠戮殆盡。此時,他體內所有的勁氣都已經消耗完。他疲倦得隻想睡過去,可是他神魂的最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喊,讓他保持清醒。
任飛狠命咬了一下舌尖,終於,劇痛趕走了一些疲倦。他發現那拎著他和西門康的手蒼白柔弱,不斷顫抖,從雲鶴體內傳來的勁氣若有若無。
而他們的身周,是洶湧的水流,他們竟然已經在一處極大的暗河中逆流而上!
似乎是從地底衝了出來,眼前猛然一亮,任飛感覺到那纖手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自己和西門康往兩邊拋去。
任飛雙眸猛然變成紫色,他反手一抓,握住那纖細的手腕,借著那一擲之力,將雲鶴也帶出了河水。
三個人重重跌落在河岸邊。
躺在草叢裏,看著碧空紅日,任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隻是這笑聲卻是虛弱而勉強,笑完以後,任飛喘息著說:“老子,老子活著出來了,仲井真,隻要老子不死,就和你沒完!”
西門康緊緊握著雲鶴的手,而雲鶴麵色慘白,處在半昏迷狀態中。西門康雙眸閃動著光澤,用盡最後一點靈力,緩緩注入到雲鶴的身體中。可惜他這點靈力實在是不夠救治別人,反而讓他雙眼翻白,腦中一陣迷糊。
“你省省吧,她死不了。你,你先恢複點力氣。”任飛斷斷續續地說。
雲鶴在那地道中,竟然用同歸於盡的打法硬生生從烈豹的攔截中衝了出來。否則時間拖長了,等援兵趕到,三個人隻怕就要葬身在這地道裏了。
旁邊的樹林中一陣窸窣聲傳來,任飛勉強扭頭往聲響傳來的地方看去,臉色先是一變,藍色的長發飄散在腦後,藍色的眼眸和藍色的唇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隻是,藍發女子的下半身竟然是修長筆直的雙腿,而非水中的魚尾。
但是,最讓任飛大跌眼鏡的,站在藍發女人身邊的,居然是貝淩!
藍發女人拉著貝淩的手,神情頗為纏綿。而貝淩素來冷峻的麵容,竟然也帶著一絲微微的笑容。
此時,貝淩和藍發女人都看到了任飛三個人。貝淩雙目精光一閃,掠到任飛身邊,食指上一層銀色光暈閃過,一股柔和的勁氣輸入到任飛體內,任飛精神一振,盤膝坐起,慢慢運氣,元氣在體內流轉三個周天後,總算恢複了兩成的勁力。
貝淩如法炮製,給西門康在體內注入靈力。西門康做為靈士,能夠汲取周圍的天地靈氣為自己所用,恢複起來比任飛更快一些。隻是他剛剛恢複一成的靈力,就焦急地站起身,想幫貝淩救治雲鶴。
貝淩衝著西門康搖搖頭:“你盡快先恢複一些體力,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裏。雲鶴的命能保住,不過她的修為隻怕很難恢複了。”貝淩的手指散發著銀色光暈,搭在雲鶴的脈門上。他往雲鶴體內輸入的一縷靈覺,已經查出雲鶴體內經絡受傷極重,經絡中空空蕩蕩,所有的勁氣蕩然無存。
西門康抹了抹頭上的汗:“能活下來就好。至於別的,以後再說。”
貝淩從懷裏掏出一粒丸藥,喂到雲鶴的嘴裏,隨後站起身說:“我們現在要立刻離開衝丸鎮。”
西門康抱起雲鶴,任飛本來滿腹的疑惑,想要問貝淩,但是看到藍發女子一直跟在貝淩的身側,他又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貝淩似乎看出任飛的疑惑,他朝任飛點點頭:“這是藍蜜,你們在水潭見過。她會帶我們離開這裏。”
藍蜜笑的很甜:“我記得你,你當初用漁網欺負我的時候,很凶哦。”
任飛的臉皮素來很厚:“是嗎?我怎麼記得好像是被你欺負?”說完,任飛朝貝淩擠了擠眼睛,偷偷身後豎了下大拇指,意思是哥們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