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輪切割在任飛的紫色鎧甲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鎧甲上有龜裂的紋路開始出現。但是刃輪在沾到鎧甲的一瞬間,還沒有來得及切穿鎧甲的時候,突然收了回來。巨獸麵向任飛的這半個身體猛然向後方退了半丈遠的距離,堪堪躲過冰魂刀尖上那爆起的一縷白芒。
隻是巨獸沒有想到,那爆起的白芒就像有靈性一樣,直接脫離刀尖,追著巨獸而去。那白芒從如一根針般細膩突然擴大到手腕粗細,裏麵無數白色的冰晶閃動著,竄起的白色光弧刺的巨獸血紅的眼睛都有些發麻。
就在巨獸躲避冰魂刀的瞬間,任飛身形一晃,已經閃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他雙手握住刀柄,用盡全力,向下揮去。刀刃對準的,正是巨獸分成兩半的身體下麵連接的那部分。
兩節身體連接的地方,是一尺多厚黑色的液體,就像是最粘稠的泥漿,濃的甚至無法流動。任飛的冰魂刀上力量何止千斤,這一刀劈下去,砍進那黑色的液體裏麵頂多一寸厚的時候,刀就再也無法更深一點了。
巨獸嘶吼著,從那截黑色的部分上麵有薄薄的黑霧散開來。與此同時,緊追著巨獸眼睛的白芒已經徹底膨脹為足有一丈寬的龍卷風,裏麵夾雜著無數閃著寒光的冰晶,將巨獸的整個腦袋都罩住了。
任飛手中的冰魂刀斬進怪獸下方的身體後,卻怎麼也抽不出來,構成怪獸身體的黑色物質無比粘稠。任飛勁氣流轉,冰魂刀上已經爆出無數白色的鋒芒,可是依舊無法拔出來。任飛索性撤手,雙眸盡成紫色,隨著他的心念轉動,冰魂刀化實為虛,從一把刀化為一團白練,才從那黑色的身體裏麵逸出。隻是白練上麵有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竟然無法再化虛為實。
任飛的手一招,白練縮成拳頭大小,回到任飛的手心裏。從任飛手心上麵騰起一溜紫色火焰,頓時,還纏繞在白練中間的黑色氣體開始燃燒,隻聞得一股焦臭的氣味,那黑色終於全部被燃燒殆盡。
就在任飛和巨獸纏鬥的時候,翼千楓手裏的星隕寶劍已經和另外一半巨獸節肢上的刃輪相擊了不下百次。每一次相擊的時候,都有無數流星夾雜著黑色的火焰散落開來。巨獸發出連連怒吼聲,它手裏的刃輪不但沒有在星隕寶劍的劍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每撞擊一下,刃輪上麵就會添一個小豁口。甚至巨獸的節肢上都不時會有一縷黑色的霧氣竄出來,消失在空中。
巨獸的力量來自於組成它身體的黑色粘稠物質,每一縷黑霧的散去都會削弱它的力量。黑色的霧氣對於巨獸來說,就像是人類身體的血液。翼千楓雖然仗著星隕寶劍的威力,暫時還占著上風,可是要想徹底的製服巨獸,卻一時也做不到。他一邊和巨獸遊鬥,一邊眼角餘光看著整個戰場的形式。
此時,站在城牆上方的仲井真看著任飛和翼千楓同巨獸纏鬥在一起,頓時獰笑了一下。他雙手往空中揚起,一顆拳頭大小的血色火球從他手心裏麵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紅色的焰尾,這如同鮮血般豔麗的紅色仿佛是天空燃起的晚霞,一時間將滿地的殘肢斷臂都染上了一層火光。
戰場上還在廝殺的眾人,隻覺得天地間忽然散發出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九原城這麵的將士聞到血腥味以後,忽然雙眼裏麵閃起了火光,內心深處好像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殺戮欲望,手裏揮舞的兵刃速度和力量都增大了一倍不止。
一時間,朔州的士兵被九原城士兵突然加強了的個人戰力逼迫得招架不及。
這顆紅色火球最終的落點是那巨獸。
任飛和翼千楓在血色火球出現在天空的時候,已經察覺不對。他們同時心裏出現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血球擊中巨獸。頓時,兩個人同時放棄和巨獸的廝殺,縱身向那血球飛來的方向撲去。
巨獸似乎也感覺到了任飛和翼千楓的心思,它朝天咆哮一聲,分成兩半的身體猛然又合攏在一起,身體暴漲了一丈多高,四隻節肢長腿往下一蹲又一彈,已經向血球過來的方向撲去。
巨獸的龐大的身體雖然略顯笨重,可是速度卻極快。但是任飛的速度卻更快,他整個人已經化作一串虛影,手裏已經抓住了一柄紫色勁氣凝結而成的長槍。就在巨獸起跳的瞬間,他手裏的長槍向那血球擲去。
另一邊的翼千楓,卻身體在半空中一個扭轉,舍棄了血球,直接轉身撲向跳到半空中的巨獸。星隕寶劍化作一片流星雨,直接落向巨獸的頭部。流星雨當中,夾雜著一縷七彩的鋒芒,鋒芒的盡頭,則是巨獸血紅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