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九原城丟在身後,任飛直接趕回到了涼州。原來那個荒涼的小鎮,現在幾乎是每天變一個樣,城市還在不斷往外擴張,大量的流民都往這裏聚集。在這塊新開辟的城市,有無數發財的機會。
當然,也有無數買醉的酒館,銷金的溫柔鄉。任飛一邊從昏暗的街道裏掠過,一邊看著燈火高燃的樓宇,心裏計算著涼州城的稅收,眼裏閃動著金幣的柔和光澤。
花了小半個時辰從涼州城裏穿過,任飛最後來到了那潭水前。他坐在潭水邊,看著半透明冰棺裏麵躺著的銀發女子:“傻妞,你很快就能醒過來了。不過我等不到你醒來的時候,等下我帶你去貝淩那裏。雖然我在九原城裏沒找到能幫你醒來的東西,不過貝淩說,既然我體內被禁錮的紫睛星力量已經被釋放出來,那就可以用這力量幫你醒來。你高興嗎?”
冰棺在潭水上麵輕輕起伏,傻妞潔白的皮膚如雪如玉,銀色長發如散開的絲絨,散在身下。天上,一輪新月照得天地間淒清了幾分。
任飛的手往虛空裏一抓,冰棺沿著潭水向任飛這個方向漂浮過來。待到任飛的手觸摸到冰棺後,他雙手在冰棺邊上一按,冰棺上方的蓋子突然彈起。下一個瞬間,傻妞的身體已經被任飛抱在了懷中。
身體冰冷,卻依舊保持著彈性,柔軟的腰肢搭在任飛的手臂上,讓任飛幾乎懷疑傻妞隻是睡著了而已。但是隨即他的視線就移到傻妞的麵容上,即使閉著眼睛,傻妞的神情依舊是孤傲清冷,一如月光下的冰山。
任飛忽然俯下頭去,快速地在傻妞的唇上吻了一下,隨後,他才抬起頭,眉毛一挑,臉上又浮現出戲謔的笑容:“平時總是對我冷冰冰,可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這把刀還是靠著我才能淬煉出來。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快點醒來,到時我謀劃的大事可不能缺了你。”
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等他飛奔到貝淩的住處去,剛好月在中天。貝淩和藍蜜正在一間原木搭成的大屋裏等著任飛。
大屋的地上也是由原木剖成的毛坯鋪成,咋看上去,粗糙不平,但走在上麵,卻又覺得分外柔軟。在木塊和木塊之間,有綠茸茸的小草長出來。小草不過出頭兩寸多高,但是那綠色卻分外的活潑,將整座木屋都渲染的生機盎然。
貝淩盤腿坐在屋子的西北角,藍蜜站在貝淩的身後,手裏捧著一個瓷瓶。在木屋的其餘三個角落裏,都露出兩尺方圓麵積的泥土,泥土上麵長著藤蔓,從木製的牆壁上一路盤旋往上生長,直接攀到了房頂上。
藤蔓是綠色的,顏色和毛坯地板縫隙間的小草一樣,但是卻濃重了許多,在藤蔓上麵,長著金色和銀色的花朵,每株藤蔓都有是數十朵金銀雙色花。任飛剛進到屋子裏的瞬間,竟然恍惚覺得這木屋不像是治病的場所,反而像情人幽會的佳處。
貝淩朝任飛點點頭。任飛把傻妞放在木屋中間的地板上。地板的中間繪著銀色的符文,不斷有銀色的火花從符文上飄出,在空中浮動,但是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禁錮著,銀色火花就在地板中間一丈範圍內浮動,無法突破這塊空間。
此時,傻妞的身體就靜靜躺在這一丈的麵積內,無數銀色火花圍繞著她的身體轉動,地上的符文,閃著銀色的光澤。傻妞腦後的銀色長發似乎受到無形力量的擾動,在她的腦後不斷飛舞。
安置好傻妞,任飛直接走到東南角,盤腿坐在藤蔓下麵。金色銀色的花朵散發著一種澀澀的香氣,還夾雜著一股藥味。碧玉般的藤蔓葉子像是綠色的海洋,金色銀色的花朵則在綠海中肆意絢爛。
貝淩做了個手勢,藍蜜把手中端著的瓷瓶放在貝淩的麵前。她打開瓶塞,深深看了貝淩一眼,隨後悄然離開木屋。
貝淩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任飛看著貝淩的表情,手心裏竟然微微有些出汗。他詢問的目光被貝淩看在眼裏,貝淩的表情卻忽然緩和下來,淡淡一笑:“有紫睛星中的元力,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好!”不再多說,任飛緩緩閉上眼睛,等他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眸中已經是一片紫色。隨後一縷紫色的勁氣從他的指尖流出,紫色勁氣如同流水,汩汩注入到了藤蔓下方的泥土中。
任飛背後碧綠的藤蔓忽然晃動起來,金色和銀色的花朵發出簌簌的響聲,不斷有一道紫色的流光從碧綠的葉子上麵閃爍,隨後就湮滅在葉海花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