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在哪裏?”任飛盯著禦殿聖女那隱隱流動著光澤的麵容,麵無表情的問道。禦殿聖女沒有答話,隻是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正對著任飛。一絲綠色細紋從她的眼眸中蕩出,迅速擴散為一片綠色的光幕,如水般傾瀉而來。
任飛雙眸盡轉成紫色,身上的光甲也散發出紫色的光焰。綠色的波濤在快要接近任飛身體的時候,任飛身上那淡淡的紫色光焰已經形成了一個光罩。綠光如水,在和紫色光罩相觸的時候,倏然向兩側分開,沿著光罩繼續向後奔流。
如果說綠光是水,那麼任飛就是屹立於水中的礁石。不管波濤多麼洶湧,卻始終無法衝潰礁石。
站在一邊的翼峰,則又和任飛的情形完全不同。綠光輕輕鬆鬆穿過了翼峰的身體,繼續向後流去。這一刻,翼峰的身體似乎變成了完全的透明,就像一個影子般的存在。綠光就像春風拂過了陽光,對翼峰沒有任何影響。
綠色波濤很快褪去,消散殆盡。任飛和翼峰立在原地,任飛身周的光罩慢慢收縮,重新凝在了光甲的表麵。翼峰則沒有絲毫異狀,剛才聖女的那一波攻擊,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這個時候,炎蕊公主身後的巨大石像忽然起了變化。石像的眼眸裏有淡淡的綠色光芒閃出,這綠光中不時夾雜著一絲絲紅色的霞光。
任飛對這霞光很熟悉,那是狐姬的勁氣凝成的光華。
石像的眼睛裏麵,開始慢慢有綠色的光芒往下流淌,有若實質。綠光中摻雜著絲絲縷縷的霞光,一直順著石像的臉頰流過裸露的脖頸,最後注入到石像衣服上麵雕刻著的花紋上。此時,任飛才發現,石像衣服上雕刻著的,竟然是天陽大陸的地圖,上麵的山川河流,湖泊森林都栩栩如生。
而那流動的綠光,正在慢慢順著刻痕去填充著地圖。
“當這綠光流滿整個地圖的時候,你心愛女人的血也會流光,而妹神就會醒來。如果你想救你的女人,如果大將軍想拿到蒼穹令,那要快一些動手才行。”
“你,你這個瘋子,你竟然要喚醒妹神!難怪你對蒼穹令誌在必得,難怪你要抓走狐姬誘使任飛到這裏。你要的,是任飛蘊含紫睛星元力的鮮血吧?”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翼峰竟然露出了點氣急敗壞的神情。
“這片大陸需要一個神。”炎蕊公主的聲音不帶一絲人的情感。這一瞬間,她似乎變成了一個俯視眾生,視眾生如蟻的神詆。
隻可惜,她畢竟還不是神,
任飛看著那神像眼中緩緩流出的綠光,紫色雙眸裏似乎掀起了驚濤駭浪。仿佛又看到在九原城頭消失的那抹白雲,任飛心裏一痛,紫珂已經走了,他不能再對生命中的另外一個女子放手。
那霞光一樣的女子。
忽然之間,從神像身上散發出了無形的威壓,如看不見的潮水,充滿了整個大殿。任飛的身體輕輕一晃,隨後又凝立不動。翼峰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身上的鎧甲猛然爆起一道如閃電般的巨大光弧。這光弧瞬間穿透無形威壓,像一把銳利無匹的寶劍,割裂了威壓的籠罩,而落點,則正在神像那雕刻的極精美的衣裙上。
山川河流都在衣裙上,淡淡的綠光則已經覆蓋住了石像的雙肩,那上麵,雕刻的是起伏的丘陵。神像腰間圍著的腰帶,上麵的圖案正是綿延起伏的蒼穹山脈。
翼峰發出的光弧沒有落到石像身上,甚至還沒有接近石像,炎蕊公主盤坐的前方,忽然升起了綠色的光焰。光焰落地的瞬間,火焰就竄至到大殿的穹頂。綠色火焰越來越寬,越來越亮,竟然是像在炎蕊公主前麵豎起了一道火焰的屏風。
在這熊熊的火焰中,似乎可以看見無數飄舞的身影,或曼妙,或嬌俏,或威嚴,或冷峻。光弧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就湮滅在了火焰中。
有歌聲從火焰中飄出,眼看這火焰繼續向四麵蔓延,竟然要將任飛和翼峰吞噬到火焰中去。任飛一聲冷哼,手往虛空裏一抓,一柄紫色勁氣凝結的長槍已經握在了手裏。隨後,他的槍尖往地上重重刺去。
紫色的火焰在地上燃起,沿著地麵被長槍槍尖撞出的一道巨大裂縫裏迅速竄去。紫色火焰前去的方向,正是綠色火焰燃來的方向。就在紫色和綠色相遇的刹那,紫色火焰猛然爆出千萬朵小小的火星,飛舞在綠色的火焰中。
凡是紫色火星濺落的地方,綠色的火焰都會瞬間黯淡下去。整個火焰屏風竟然被那紫色的火星硬生生蝕出了千瘡百孔。一道遊離在綠色火焰牆外圍的光弧似乎有知覺一般,直接對著火牆上被腐蝕出來的那一點孔洞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