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飄雪,有種特別的意境。當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白茫茫的一片擠滿整個視線,銀裝素裹的大地與天空之間,飄揚著柔軟的浪漫。可就在這樣一個浪漫的日子裏,她卻開啟了宅女模式。
自從上一次離開賬房之後,冉雲昕就再沒去。雖然說過得空就會去找晏展書聊天的,但她每每上午還念著下午就去的,而真正到了下午,卻又給忘了。除了天氣對她思想的桎梏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大的緣故。
前些日子,由於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冉雲昕的出行計劃終究泡湯,她隨碧兒在房內待著,可這裏一沒手機二沒電腦,既追不了《吸血鬼日記》,又不能和閨蜜一起愉快地網購,而且還碰上積雪,閑賦在家還真是無聊的緊。
於是她便想著去晏展書那兒待會,他那個人還是很有意思的。說著,她便領著碧兒一同前往。
然而,走到半路,冉雲昕見幾個丫鬟在院中掃雪。她們一邊勤勞工作,一邊時不時地閑聊幾句。冉雲昕原本對她們的對話不怎麼感興趣,因為她們平日裏不是談工作就是聊八卦,而八卦也僅限於小廝與丫鬟之間,實在嚼之無味。而今日的話題卻令她走到前頭又回了過來。
問起她們,她們這才有些畏畏縮縮地伸出雙手,原來她們的手上都已生出了凍瘡,樣子甚是不美觀,難怪她們要麵露難色,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除了臉蛋以外,白皙纖長的雙手就像門麵一樣,至關重要。
冉雲昕見到她們凍紅的小臉與幾近糜爛的雙手,心疼不已,隨即拉過她們的手,輕柔地放在手心,為其搓手哈氣。遙想起以前自己也曾為此苦惱,而有個摯友就經常為自己做這樣的動作。
那兩個丫鬟受寵若驚地跪倒在地,感激之話不絕於耳。冉雲昕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隨口說道,自己隻是一時記起了舊時玩伴,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姐妹罷了,要她們不必介懷。
可她們哪裏會聽她的話,在碧兒的好說歹說之下,她們才終於站起身來,一麵還不住地為自己之前的冷淡表示歉意。而那件事都已經過去許久,冉雲昕隻說自己早就忘了,可她們還是堅持了好一會兒才肯罷休。
冉雲昕與她們聊到歡處,竟聊起了女孩子家抹的胭脂水粉,然後皮膚保養之類的。冉雲昕聽後極其詫異,她們這樣好的條件卻不懂得保養,實在可惜。
而她們卻說自己忙著幹活哪有什麼時間保養,再說保養也需要錢財,她們根本沒這個經費,市麵上賣的也都是些次品,沒什麼效用。
說到這,冉雲昕忽然靈機一動,冬天手上易生凍瘡,秋天皮膚容易皸裂,不論現代古代,女人無法忽視的都是容顏,何況還是在這個男權社會,雖然她極其不願承認,但不容置否的是,容顏的美醜甚至與女人一生的幸福都息息相關。這倒令她想起一個絕妙的商機來。
於是,冉雲昕一時之間兩眼放光,仿佛已經能預見冰雪融化後的春天。碧兒在一旁喚著“小姐”,而她卻置若罔聞,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急匆匆地就往房間走回,兩腳生風,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令碧兒愕然的是,她這樣疾走居然奇跡般地沒有摔倒。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裏,冉雲昕幾乎天天都在房裏宅著,剛開始那會兒,她還隨碧兒出門去采買,後來就幹脆連房門都不出,整天窩在房間裏神神秘秘地也不知在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