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害臊?怎麼會呢?”冉雲昕笑了起來,心裏卻極不服氣。肯定女子的存在價值就是荒謬了?那要是沒有女子,有本事他就不要生下來啊,幹脆從石頭裏蹦出來好了。
“‘女人如衣服’可是您自己說的啊,難道是您剛說過的話就想輕而易舉地推翻了嗎?別忘了,您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哪,怎麼可能會失信於我這樣一個小女子呢?您說是不是?”她一口不歇地說著,教他無處插話。
“你——你這是故意曲解老夫的意思!”那文臣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臉都快綠了。
冉雲昕故意佯作不知地回道:“呀,原來是臣女曲解了大人的意思啊!那可真是對不住了。那您莫不是想說女人隻是一件可以信手拈來又能隨時丟棄的衣物?”
“沒錯,古人說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安置在家裏處理處理家務事也就罷了,這朝廷之事又豈是女人能信口胡謅的?”他含沙射影地說道,同時睨了她一眼。
“也就是說,大人您家裏私藏了一個後宮?那臣女倒想哪天去您府上看看,您都藏了哪些美人,也好讓她們給我傳授傳授美麗的秘訣啊。”
冉雲昕故意誘他生氣,教他方寸大亂,即便說法有些牽強,但也足以克敵製勝了,她非要好好治一治他們的大男子主義不可。
“你休要胡說!老夫怎麼會有……什麼後宮?”果然,中了她的套。
“臣女哪有胡說?不是您承認的嗎?女人既可以信手拈來,又能隨時丟棄,那不是後宮是什麼?這下還恕臣女要懷疑您的忠心問題了。您說皇上有後宮,那是權力的象征,那您呢?”
冉雲昕湊到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莫非您想當第二個皇上不成?”
不出所料,他一聽此言,便立刻驚慌起來,橫眉大呼道:“你個女人瞎說什麼!”
身旁的大臣們似是從未見過那位文臣如此模樣,皆紛紛上前勸說:“她說了什麼啊?讓你這般生氣……”
“你也好意思,這麼大年紀了跟一個女娃娃較什麼勁!”司空將軍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被她聽見了。
冉雲昕走上前來,不忘禮節,繼而開口:“將軍,您這說的臣女可不敢苟同。女娃娃怎麼了?女娃娃就沒有人權了嗎?女娃娃就不能與大人討論人生觀價值觀了嗎?”
“男女生而平等,應該互相尊重才是,大人們若還是堅持自己的男權主義,那就請脫光了再出去吧。”
“這……”一時之間,眾人皆麵麵相覷,見元懿弘旭仍舊麵不改色緘口不言,隻當他是默認了,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的理論乍一聽來,的確荒謬至極,可如今細想一下,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道理。更何況誰也不會願意真的脫光了出去,那就隻好同意了,至少是佯裝的。
可就在他們剛想訕訕離開之際,背後卻又傳來冉雲昕的聲音:“諸位大人可別忘了臣女今日所說之話,衣服可以換,但切勿換得太勤,小心那些衣服皆棄您而去,到那時您可就要光著身子了。”
“王爺告辭。”朝元懿弘旭隨意一拱手,便立馬甩袖跟著他們忿忿離去了,麵色極為難看。他怕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栽到一個女子的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