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玄剛皇雙目拉得狹長,轉而望向冉丞相,沉聲怒責道,“冉愛卿,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兒子?!”之前還剛誇過的人,此刻竟也成了眾矢之的,這便是皇家的喜怒無常嗎?眾人不由大驚失色。
“啟稟皇上,此事與家父無關,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家父!”
作了個揖,見玄剛皇並無再將怒火發在冉丞相身上,他這才繼續說著:“而且皓兒也並非執迷不悟,隻是皓兒真的已經是心有所屬,怕是無法給公主以幸福,還請皇上恕罪!”冉言皓卻仍然無畏直視,理直氣壯地說著,底下坐著的人越發的替他捏一把汗了。更甚者,早已是冷汗涔涔。
“你說你心有所屬,不妨說來聽聽,朕倒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迷得你如此神魂顛倒啊?”迷得他竟敢頂撞自己了,這還是玄剛皇頭一次見。語中帶刺,冉言皓眉頭微皺,瞳孔驀然一縮,目光竟不由得黯淡下去,一時之間也沒了話。
“怎麼,還不肯說是嗎?怕朕對她加以處罰嗎?難道在你的心中,朕就是這樣一個暴君嗎!”玄剛皇聲沉如雷,教席下眾人渾身一震,冉言皓的身子也不由得僵了幾分。
“碧兒”看在眼裏,不禁詫異,他如此溫柔薄情一人,竟會為她做到這等地步。
冉言皓卻也不跪,隻挺立微躬,垂首應道:“皓兒絕無此意!還請皇上明鑒!”
容紫葵坐在一旁,亦是看得心驚肉跳。有的人看一輩子都不會有心動的感覺,而有的人隻看一眼,便知道是自己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可她卻不曾料到,他竟已心有所屬,居然還為了那個人甘願觸犯天威。
“可朕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玄剛皇睜圓雙目,怒視著他。
刹那間,半空之中,似有刀光劍影凜然閃過,風聲鶴唳,容紫葵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就連一直慵懶倚著的元懿弘旭,此刻也坐直了身子,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蕭崇遠忽然又站了起來:“啟稟皇上,臣以為冉公子並非故意隱瞞,隻是有些話不好開口罷了,您給他點時間,他自會想明白的……”
他本想替冉言皓圓個場,豈料,玄剛皇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勸。不僅如此,反倒迎頭劈來一句:“崇遠你勿要再替他多言!朕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言論可講!”
這便意味著斷了冉言皓的一切後援,此事隻得由他一人決定。
“皇上明鑒,恕皓兒的確有苦難言,斷不能說出那女子的名諱來!”蕭崇遠在一側看著,心焦如焚,卻也插不上話,隻能幹著急。此事由他而起,若是害冉言皓入了獄,在那人麵前他可就難辭其咎了。
麵對赤果果地挑釁,玄剛皇大為震怒:“朕再問你最後一遍,你願不願意娶五公主為妻?”
一言,可定生死。
“碧兒”不斷地絞著手,一時間惴惴不安憂心忡忡。元懿弘旭暗暗握住了她的手,她這才冷靜一些。
眾人皆提心吊膽,望著玄剛皇的暴怒神色,真真為其擔憂緊張。
空氣中仿佛有根弦,已然繃到了極致。可就在這時,容紫葵卻忽然站了出來,開口言道:“啟稟陛下,小女有句話想對冉公子說,不知可否?”